傻子宋珩一直在捂著肚子上,低著頭沒看路,蘇棠眼睜睜看他走了兩步,正想出聲叫住他,他就已經砰地一下撞到麵前一根電線杆子上。
蘇棠扶額。
真是太傻了。
經此一出,蘇棠回家的時間就比平時晚了好多。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蘇棠回到家,係著圍裙的蘇媽媽看到她問。
“今天做值日,所以回來晚了。”蘇棠低著頭說,她不怎麼會撒謊,一撒謊臉就會紅。
“對不起,媽媽。”
蘇媽媽笑了笑:“原來是做值日呀,沒事沒事,快把書包放下然後去叫你爸爸過來吃飯。”
“謝謝媽媽。”蘇棠笑得甜美極了。
她在這裡雖然沒有爺爺和兩個哥哥,但是有一對特彆好的父母,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家裡雖然經濟條件不富裕,但是一家三口日子卻過得十分幸福。
蘇棠吃完晚飯,寫了會兒作業,然後爬上自己的小床睡覺。
蘇棠一躺下來就開始神遊。
要不是那邊還有爺爺和哥哥她記掛著,她倒真希望以後就留在這裡不回去了。
她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她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機智救了被校霸圍毆的傻子宋珩。
爺爺說做好事的人會有好報的。
她考試隻考了8分,以後可不能考8分了,雖然她現在也糊塗了這邊到底隻是夢還是真的,但是蘇家的女兒在哪裡都不能這麼差勁。
宮裡去年元宵節比賽作詩她還贏了個頭籌呢。
那肯定是她當貴妃快三年在宮裡最有存在感的一次了。
蘇棠想著想著便沉沉進入了夢鄉,然後再一睜眼,入目是自己刻著精致雕花的木床,床頭還掛著爺爺出嫁時給她的平安符。
“娘娘醒啦,奴婢伺候您洗漱吧。”掌事宮女春喜就立在床旁,身後的小宮女們各自捧著洗臉水漱口水帕子還有衣服。
蘇棠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突然有一種濃濃的不真實感。
在那邊需要自己掃地做值日,打冷水擦黑板的高中生蘇棠,現在又成了宮裡的蘇貴妃,被一群小宮女們簇擁著伺候梳洗穿衣,甚至連手指頭都不用抬一下。
蘇棠直到用中午用午膳時才又正兒八經地接受了現在這個世界。
她不是每天都會睡覺都會去“那邊”,隻是隔幾天偶爾去一次,在那邊也過個幾天,然後又“回來”。
今日的午膳很不錯,反正這淑棋宮皇上從來也不來,就她最大,蘇棠也不拘著禮數,一連用了兩碗米飯,飯後還有切成塊的香瓜解膩。
蘇棠坐著,正用小銀叉子叉盤裡的香瓜吃,突然,就聽見外麵有人一邊喊著“不好了不好了”一邊跑過來。
蘇棠一抖,叉上的香瓜重新掉回盤子裡。
跑進來的人正是蘇棠宮裡的小太監福根,福根跑得急,在進門時還被門檻絆了一跤。
福根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衝到蘇棠麵前跪著,滿臉焦急:“貴妃娘娘,不好了呀!”
蘇棠被福根這個樣子嚇得手裡的叉子都沒拿穩掉在桌上,她趕緊提著裙子站起來:“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福根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出事了。”
蘇棠一聽到“出事”二字就快哭了,趕緊問道:“是不是爺爺出事了?”
福根搖頭:“不是不是。”
蘇棠:“那是大哥出事了?”
福根又搖頭:“也不是。”
“哎呀到底是誰!”蘇棠急得跺腳,“難不成是二哥出事了?”
“都不是。”福根在地上磕了個頭,“回娘娘,是皇上今早出事了,皇上突遇歹人行刺,太醫們現在都正趕往養元殿診治呢。”
滿室寂靜。
……
……
……
鴉雀無聲。
“…………哦。”
直到半晌後,主位娘娘蘇棠才終於開口應了一聲。
隻見她抿了抿唇,然後在滿宮的奴才們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又重新坐了回去。
她拿起剛剛掉在桌上的銀叉子,再從盤子裡叉了一塊香瓜,放進嘴裡。
我先吃個瓜,蘇棠想。
蘇棠的風箏掉到了樹枝上,她爬上樹梢去撿風箏,卻不小心看到了宮牆另一頭,冷宮裡不得了的一幕。
沈才人在跟一個侍衛說話。
宮嬪是不可以隨便跟侍衛說話的,蘇棠覺得沈才人一定是冷宮裡待的太無聊了,想找人聊天解悶。
蘇棠想了想便對這一幕釋然,對於沈才人跟侍衛說話的事情表示理解。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蘇棠即使真是個呆子,也能反應出來有地方不對了。
隻見兩人說著話,沈才人捂著手絹笑得越來越嬌,最後伸出拳頭在那侍衛胸膛上敲了一下,然後伸出的粉拳立馬被那侍衛握住,侍衛似乎有些心虛,四處環顧了一番覺得應該沒人,然後一把抱住欲拒還迎的沈才人,抵到牆角桂花樹下一個隱蔽的角落。
桂花樹的繁茂的枝乾擋住了兩人,但是在蘇棠的角度,還是隱約看見了兩人正乾柴烈火吻得難舍難分。
蘇棠失魂落魄地爬下樹,腦子裡亂極了,抓著風箏,重新往回走。
沈才人雖說已經入了冷宮,但是位分還在,名義上還是宋珩的女人,竟然在冷宮裡跟侍衛……
這也太大膽了。
蘇棠想著想著就快哭了,她要是告訴宋珩吧,沈才人和侍衛乃至冷宮的上上下下必死無疑,要是不告訴宋珩吧,犯了欺君之罪不說,想到宋珩頭頂那頂被沈才人戴上的碩大的綠帽,她良心上又有點過意不去。
蘇棠拖拖拉拉地往回走著,心裡糾結極了,她為沈才人和宋珩想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還沒為自己考慮。
以宋珩的愛麵子的性子,肯定不會把自己被嬪妃綠了這種事情聲張出去的,多半是悄悄處決了那一乾人,保證不會被任何人知道。沈才人和侍衛被處決了,那……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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