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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兒啊”
許文華渾身汗津津地醒來,再看外麵天色已經是灰蒙蒙的了,似乎正要天亮。便也不再睡了,收拾了衣服,點起了燭台。外頭有小廝似乎聽到了屋內的動靜,碰了碰門壁“少爺”
許文華想了想道“先打水過來洗漱”
洗漱過頭,天邊才有紅日升起。正是這個時候宋文靜和朱敏聯袂而來,宋文靜是為了找許文華要這個月的稿件,拿到稿件好順路去報館上班。朱敏也是為了上班,路上遇到了宋文靜,於是便同去同去了。
這個時候還很早,這也是宋文靜故意的。按照他所想,許文華哪能早起啊說不得還要催人起床等他洗漱,於是預留了時間。順便,要是今天要不到稿子,那還要耳提麵命一番,然後晚上再來收稿。
這一來卻驚訝了,許文華不止起來了,家中還已經做好了早飯,是正要吃飯的樣子。
朱敏大笑起來“我是難得這麼早來他家的,沒想到這一下就遇到了,果然該我蹭這頓飯”
於是不用人招呼,先在許文華左手邊的位置坐了,吩咐旁邊的小廝兒“多拿兩雙筷子來”
宋文靜倒是沒有蹭飯的毛病,擺擺手“多拿一雙就夠了我已經用過早飯了。”
“哎這一頓早飯能吃多少東西,隨便填補一點兒難道還放不下”朱敏反問,然後又繼續催促小廝。
小廝知道這兩位是常和自家主家往來的朋友,所以沒有等許文華發話,就很有眼力地去拿了兩副碗筷。
許文華見了嘖了一聲“這到底是我家仆人還是你家的你支使起來倒是挺順手的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朱敏嘿嘿笑了起來,拿起筷子就吃飯。宋文靜這邊則是先按下書稿的事情不提,反而上下看了看許文華,皺著眉頭道“你今日看上去可不太好,怎麼起的這般早難不成是最近有什麼不順的事情,還是說有彆的什麼困難真有困難要記得拿出來說。”
許文華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精神也有一些萎靡。相比平常的那種精氣神,那自然是差得多了。
心中微微一暖,許文華擺了擺手,這時候臉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一些“不用擔心,隻不過是昨夜熬了半宿看閒書而已。也就是看著厲害,等到待會兒睡一會保管就好對了,你是來拿稿子的罷,先吃飯,吃過飯去書房拿給你”
“既然是熬了半宿,怎麼今日還起的這麼早”吃飯都堵不住朱敏的嘴,這個時候就插了一句嘴。
“我怎麼知道,睜開眼就是這樣早了。”麵對朱敏這個損友,許文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當然,他是因為夢見多情種中的故事,然後被驚醒,這種事就不用多說了。作為一個自以為的粉轉黑,他自覺還是要麵子的,夢見喬璉的,讓朱敏知道了還不被他笑死
不行,絕對不行
隻是想到這裡他又發起呆來了,雖然短篇和長篇沒有可比性,但是多情種這篇文字確實讓他有了極大的震撼。雖然這種震撼在之前喬璉的其他上也有過,特彆是上次羅十回,甚至讓他麵對自己的編輯宋文靜說出了類似認輸的話。這對於本性驕傲的過分的許文華,簡直就是破天荒了。
然而相比多情種還是多有不如。
看羅十回的時候他還能想到其中種種優點,譬如人物塑造的如何,又譬如那個橋段用的巧妙。最後總結對方真的寫的很好,那也是站在一個行內人的角度去評判,他尚且沒有丟開身份。
但是多情種不同,他本是以西湖客許文華的眼光去讀,然而讀到其中,不知不覺他已經變成一個普通的讀者了。讀完之後甚至也眼睛濕潤,心中鬱結一口氣,似乎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
他念念不能忘懷字裡行間說的,喬五爺哪裡都抓不住他的蓉兒,最後撲到在地,寶冠也跌落下來,頭發覆麵,隻有眼睛透過頭發的縫隙看著外麵。然後撕心裂肺,大概是絕望到了極點的一句蓉兒。
日有所思,也有所夢,以至於晚上夢見這一幕,被那一雙絕望的眼睛看到背後發涼。人是被驚醒的,醒來之後全身是汗。
朱敏也不是一定要追究許文華為啥熬個半宿,他又不是許文華他老媽子。於是自己三扒兩咽吃完了早飯,就捧著一杯茶舒舒服服看起了今天的報紙。至於許文華,他還心不在焉地吃早飯呢,不過他好歹記得讓小廝把書房寫好的稿件拿來,讓宋文靜能檢查一遍。
看到今天的報紙內容,朱敏激動地一拍大腿“哎喲今日算是活的久了見到稀奇事,沒想到這位老爺子還能出來說話”
宋文靜本來正在審稿,不過許文華這個人寫,要麼懶惰的很了不寫。一旦去寫,出來的東西都是不錯的,基本上檢查還是很簡單的,隻要大概看一下就行了。正收拾稿子呢,聽到朱敏這樣一驚一乍,手上一抖,差點把稿紙撕成兩半。
心有餘悸出了一口氣,不免朝罪魁禍首看過去“什麼東西,值得這樣一驚一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