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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瑩聽人說過,說喬璉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女孩子,但是她沒有想過這樣年輕
一開始說年輕,她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業的女子又有幾個不年輕的除開少數嫁人之後依舊在寫作的,大多數的女作者都是未嫁的。像周瑩這種將將二十歲的,已經算是年紀比較大的了。
不是沒有更大的,但那畢竟是少數真要說起來,還有發誓終身不嫁的呢
但是喬璉的文風那般老到,不僅才華橫溢地驚人,其中很多東西還非得是讀過不少書,又十分能體察人情的人才能寫得出來的。這樣的一個作者,是女子並不真正讓人驚奇,重要的是,應該是那種有經曆有見識的女子。
這種女子的年紀都不會太輕。
之前說喬璉年輕,周瑩並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人家長的年輕麵嫩罷了然而此時看著那個推開葉子牌,站起身來的女孩子生的唇紅齒白、花容月貌是真的,但臉上猶帶著的一絲稚氣也是真的。
這一會王思齊沒有再強連翹一定要接著玩兒了,一個是快要擺宴了,另一個則是他心裡清楚,連翹恐怕不是運氣的關係,而是真的比眾人技高一籌。
連翹見總算擺脫這位,也鬆了一口氣,拉開抽屜將銅錢和銀子都散給周圍原本伺候的仆人,所謂吃紅,就是贏了之後給旁人沾沾喜氣的意思。至於那些同行們,連翹倒不好意思給人錢了,所以免了。
隻最後剩了一把銀子,連翹一股腦塞給了許文華“來,給你吃紅。”
吃紅這種事其實常見於大人給孩子,許文華多少年沒有吃過紅了,還愣了一下。但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於是愣過之後立刻打開了自己的荷包,裝銀子進去。懶散道“既然是這樣,那便多謝喬璉先生了”
“什麼啊”連翹笑罵。喬璉先生這個稱謂許文華基本不用,原本還叫連小姐,如今都是直呼其名的。現在敬稱起來,一聽就知道是在調笑。
仆人都謝過連翹,這才開始收拾葉子牌,並將這張桌子搬走。
王思齊則是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這才注意到周瑩來了。於是也不管其他,對連翹笑道“喬璉先生果然技高一籌,在下今日算是服氣了來,我給先生介紹一位好友。”
“這是周瑩大家,喬璉先生總該聽說過她的名字罷你們二人都是當世的奇女子,百個男兒尚且不及,正該認識”連翹順著王思齊所指的方向望去,見是個極清秀的女子,典型的江南水鄉美女,心知這就是如意兒周瑩了。
王思齊又對周瑩道“周瑩大家,這位便是最近憑借才華名震江南的喬璉先生我今日才第一次見她便知不是凡俗人等葉子牌耍的好,據說喝酒也厲害呢你們兩個這樣的,英雄惜英雄,在我這裡就算是結交啦”
旁邊許文華撇了撇嘴,對於王思齊對周瑩的評價非常不以為然。但是他隻是個反社交而已,並不是喪病。這種場合他就算是有些意見,也不會特意跳出來尖酸刻薄一番,於是隻在一旁當作什麼都沒聽過罷了。
連翹雖然受了不少許文華的影響,但她對周瑩並沒有許文華的那種成見。這主要是因為她自己就是個女孩子,對於女孩子的職場生態更加洞若觀火,對於周瑩的選擇能比較理解。再者說了,她穿越之前的時代,自媒體發達,炒作、營銷之類已經從少數人的事情變成了一項全民都有些了解的技能。
從連翹的眼光來看,周瑩屬於很正常的營銷。在後世,一個普通的公眾人物都會做到這種程度了
此時見到這位業內頗有傳奇性的前輩,抿著嘴笑了,大方道“是周瑩先生真是聞名已久我的原名是連翹,隨便周瑩先生怎麼稱呼”
周瑩驚訝地發現對方身上有一種奇特的自信、昂揚、大方這些在彆人身上也有,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這位喬璉先生一樣,綜合在一起有了一種特彆的魅力。
這種魅力並不是某一種特質帶來的,而是很多特點綜合起來的結果她和如今的女子大相徑庭
一般的人沒有周瑩這樣細致入微的觀察力,最多就是覺得連翹可親可愛,親和力十足,願意和她相交而已。而周瑩能夠明白,這是她身上的一種人格魅力很多人特意去學最終也沒有什麼結果,而有的人好像天生就有這樣的能力。
非要說的話,眼前的這個姑娘好似天生就不知道人與人之間交往的艱難,她不知道害怕,不知道躊躇,或者說她知道了,但是不怕那些。所以才能有這樣自然展樣的表現,落落大方到讓人如沐春風
這就好比馴馬,人馴馬的時候必須要輕鬆和善,因為馴馬的人如果緊張,那麼受到感染,馬匹也會緊張。人與人相交也是這個道理,一方如果扭扭捏捏、心有遲疑,那麼另外一方也會因此產生差不多的感覺
連翹並不知道自己有這樣高的評價,實際上她就是很正常地和人交往罷了,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周圍的同學朋友也大都是這樣非要說的話,或許是經過了幾十年,新一代的女孩子成長起來,大都都有了曾經人們所追求的新時代女性風貌了。
實際上就是這樣,新老社會之交的時候一些追求積極進步、思想解放、獨立自主的女性在她們的時代是真正的新女性,受到有識之士的各種讚美。而時間過去幾十年,大多數女孩子其實已經達到那個程度了。身處其中,大家甚至習以為常
深秋時節,酒宴自然不好擺在外麵。王思齊便吩咐家人收拾出了一處花廳,這花廳前麵就是山子卷棚。花廳門窗俱打開,外麵的景致極好,又不會讓客人吃一頓飯倒把飯菜吃涼了。
山子卷棚其實就是房子前麵的屋簷伸出去一大片,往往養上許多花草,放上方便休息的桌椅等物有點像後世的花房。所以有錢人家修一個山子卷棚不隻是給房子加屋簷就算了,重點是山子卷棚周圍得造景,得讓人在山子卷棚中休息的時候覺得美不勝收、心曠神怡。
也就是因為這樣,花廳中透過門窗看外麵景色,那也是極好的。
內院的客人雖然比外麵少的多,但也是多的,足足擺了三桌連翹和許文華都坐了主桌即使王思齊和許文華再不對付,也承認對方的地位,這種時候是不會特意將對方安排在主桌之外的,因為那是一種羞辱。沒有深仇大恨,他怎麼會那樣做。
王思齊甚至特意將連翹安排在自己身邊“喬璉先生坐這裡,我非得見識見識您的酒量”
說著又將周瑩放在自己另外一邊,然後笑道“今日我有福了,一邊是周瑩先生,另一邊是喬璉先生,都是美人”
雖然這樣說,但他臉上並不見淫邪之意,所有人都知道他隻是玩笑而已。
連翹和周瑩同樣無奈地對視一眼,頗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王思齊從來熱情的過分,既然這麼安排,那便是逃都逃不過了。
王思齊之前聽連翹說酒量,白酒一升,黃酒無數,這他是不信的,有心想要試一試她。這時候窖藏的極好的紹興酒開封,他便不住地向連翹勸酒,這讓連翹另一邊的許文華都皺起眉頭來了。之前他雖與連翹喝過酒,但是那都是淺嘗輒止,哪有奔著灌醉去的道理
然而他再看一眼連翹不動如山的樣子,就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許文華多少是了解連翹的,曉得他不至於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之前說的酒量恐怕就是真的
就見王思齊敬酒勸酒,連翹全都麵不改色地喝了下去。雖然臉上有了一層嫣紅之色,但是眼神清明,顯然是清醒的很了
到了最後,卻是王思齊手上不穩當,先將酒水大半灑了出去這是已經醉了。
到了這裡誰都看出來了,自號酒中仙的王思齊確確實實輸給了連翹。而王思齊也不是一個喝了酒就犯渾的,這時候雖然已經醉了,卻還有一些理智。丟開酒杯拱拱手道“今日輸的徹底,自此之後我王某人對喬璉先生算是服了”
這可讓眾人驚訝,要知道即便是對許文華,王思齊也不過泛泛服氣這種東西不存在的。更重要的是,見他心服口服的樣子,服氣的並不隻是葉子牌、喝酒這種小道,竟是彆的地方也服氣的樣子。
確實也是這樣,讓王思齊動念頭要見連翹,除了因為對最近成為八卦頭條的連翹的好奇。另外就是連翹的了,而且不是彆人以為的那些大部頭,而是一直在零零散散發表的藥廬瑣記。
前些日子宋文靜見連翹不忙,便問她約了一份藥廬瑣記的新連載,連翹自無不可,揮筆寫下了文章。
王思齊之前就讀過藥廬瑣記的每一篇,說實在的,在他眼裡他看重藥廬瑣記超過其他的。這並不是他審美有問題,純粹是各喜各愛,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類型,似王思齊這樣的大家也不例外。
他自己就是一個寫才子佳人言情的,平常也幾乎隻這一類。對於旁人推崇的其他,即使再好看也覺得味如嚼蠟,根本看不下去
藥廬瑣記雖說是一部誌怪,但是主題是寫情,這就跟對王思齊的胃口了特彆是多情種和白頭兩篇,簡直稱得上手不釋卷,讀了又讀
這一次藥廬瑣記在文彙月報上麵出了新的篇章,他聽說立刻叫人買來。看過之後默然良久,這才有了請連翹來自己辦的聚會的事情其實當時沒有人聽到他一句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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