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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買了不少年貨和禮物,這些禮物都是蘇州那邊的特產,說昂貴倒不至於,至少連家、吳家、張家肯定都是能用的起的。但是一下給所有親朋都帶了好些這就好比後世一些輕奢的商品,一般人買幾樣也算是能承受,可弄的像批發一樣,那就有一些誇張了。
一邊讚歎蘇州貨精致,另一邊收禮物的人不免心裡頭疑惑這連翹哪裡來的這許多錢買這些正常的薪酬哪有這麼多後來一想,這有什麼好疑惑的,吳美娘又不指望連翹真的賺錢,肯定是補貼她了的。
這麼想也就清楚了。
沒有人跳出來說連翹拿了自家的錢做人情,如何如何。拿人的手短,他們收了禮物,何必再多話呢
隻不過在大家都很有眼色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個破壞氣氛的。
“喲,這可真有錢這粉是蘇州的名產,前些日子我才在前麵孫嫂子那裡見過,是她蘇州的弟弟回來探親給帶的,一盒得一兩銀子罷還有這汗巾子,好鮮亮的活計,沒得錢銀子不能得。連翹你這大包小包的禮物,我粗略算了算,不止三十兩銀子了你一個小人兒去到蘇州,哪裡賺的這許多錢”
吳家第一會破壞氣氛的人就是連翹的二舅媽古氏了,原本因為蘇州來的胭脂水粉臉上帶出笑意的吳夢春都笑不出來了她知道自己母親是甚樣人,後頭又沒有好話了。說真的,她現在在外麵與人交際也算是磨練出來一些了,也因此越發覺得她母親的所作所為毫無意義、丟人至極
果然,又聽古氏繼續道“外甥女彆嫌舅媽說話不中聽,這都是為你好呢你說實話,錢都是如何來的咱們家雖然不算什麼富貴,好歹還是清白門風呢”
“老二家的”宋氏喝止住古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的什麼話”
古氏這才覺得自己得意忘形了,將話說的過了。其實她一開始的目的隻是讓連翹承認自己的錢是從家裡來的而已。她可看不慣連翹這個外甥女太過得意,襯的她家孩子都不能見人了另外就是見不慣吳美娘太有架子嗬,隻不過是個守寡的寡婦而已
但是她這人就是管不住嘴,不然也不會常常這樣過度的破壞氣氛了。往往她隻是想要做到a,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說著說著就容易將心裡的惡意一股腦地倒出來,然後變成a。
這次也是一樣,不過是想要刺一刺吳美娘和連翹這對母女,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說著說著竟然就將自己心裡最惡意的猜測說了出來如果說前者還能歸類為一家人的磕磕碰碰,屬於拌嘴的級彆,也不用宋氏這位老祖宗出來說話。那麼後者就是真正的出格了,難怪宋氏連個軟和話都沒有,直接用非常生硬的語氣喝止了她。
喝止了她還嫌不夠,當即就罵“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說的這種話出來,你這婦人心中到底有多醃臢難道你就是這樣想的我們家人”
在傳統的古代家庭中,古氏這種,雖然嫁給了吳家人,而且生了吳家人,但依舊不會被當成是這個家庭真正的成員,這種人被稱為外姓人。而連翹這種,雖然她不姓吳,但她是吳美娘的孩子,流著吳家的血,所以也會被認為比外姓人更親近一些。
在現代人聽來非常沒道理的事情,在古代人卻是天經地義。
宋氏這一番就是直接在說古氏這個外麵的是不是把吳家當成是滿屋子的壞種了,一邊排擠古氏,另一邊定下調子,強行讓吳家其他人站在古氏的對立麵。其他的人,主要是古氏一家的其他人想要替古氏說情,也因為這一句話不能動彈了。
宋氏也是常年教訓這個兒媳婦習慣了,罵完了就讓她站在一邊去。古氏也是做人娘親的人,兒女有三個,大兒媳婦都娶進門了,這樣是直接打她的臉,懲罰不能說重,但也非常難受。
不過實話說,宋氏也沒有什麼懲罰可以給她。到底是分了家的兒子了,她真要做什麼實質性的懲罰,恐怕也不能夠。
吳慧娘和吳美娘這對姐妹互相看了一眼,趕忙一左一右攙著宋氏。她們是女兒,天然比做兒子的貼心。這時候幾個兄弟都說不上話,就她們能在一邊敲邊鼓、緩和氣氛。
吳美娘解釋道“娘彆生氣,二嫂一時失言而已,肯定不是成心的您多想些高興的事情。想想咱們連翹,連翹這次能從蘇州買來這許多好東西,也是因為前些日子蘇州各樣民生用品漲漲跌跌,她看準了眼光,買了一些票券,賺了錢了她自小就是在這些事上精明,沒想到如今還能用來賺錢”
這是連翹和吳美娘商量好的解釋。話說她賺錢了,雖然不打算大肆誇耀,做各種無謂的享受。但是提高家裡的生活水平,買一些過去可能不會買的東西,這是肯定的,總不能有錢當沒錢過
隻是她不能暴露自己賺了那麼多錢。
這時候一個適當的數字就很有必要了,既能讓自家多花些錢過日子顯得合情合理,又不會引來各種麻煩。
買票券賺錢的借口是連翹提出來的,蘇州的票券市場是很有名氣的這就相當於後世的股票,但是從現在的性質上,連翹總覺得更像是期貨大多數都和將來某一時間需要交割的實物掛鉤來著。
但是不管怎麼呢說,就是那一類產品了。
如今蘇州票券市場也是很火熱了,就好像後世的炒股一樣,不怎麼辛苦,行情好的話賺到的錢卻不少。這種情況下,誰又能拒絕呢
而且這幾年經濟很熱,票券市場也常常有一夜暴富的傳說。這時候說連翹在蘇州玩票券賺錢了,這並不是說不過去。
其實連翹也想過直說自己在寫賺錢,隻不過賺的沒那麼多而已。但是這樣不免麵臨另一個尷尬如果彆人詢問她的筆名,她難道要用另一個人的筆名搪塞嗎這其中容易穿幫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相比之下,說炒票券賺錢顯然更加風過水無痕,是一個極好的擋箭牌。
實際上也是這樣,宋氏立刻滿心歡喜地詢問連翹種種細節。連翹為了圓這個謊,也因為真的對這個時代的股票市場感興趣,專門去了解過那些,所以言之有物。宋氏這個老人家不一定懂這個,倒是旁邊的三舅吳瑾很懂行,和連翹說了起來。
連翹不僅有這個時代關於票券市場的知識,也有來自後世關於股票、期貨等等的一些乾貨,雖然都是一知半解的零碎東西,但是配合她的見識,此時說來也足夠讓三舅吳瑾服氣經過這樣一回,就顯得連翹在這件事上真是一個行家了,而且這樣一來她依靠這個賺到錢就更加可信。
像吳家這種人家,沒有那許多講究,孩子能賺到錢總是一件好事,宋氏自然是滿心歡喜地表揚了連翹一番。然後就被旁邊的吳慧娘拉著道“娘也是偏心了,我家貴子沒有侄女那樣爭氣,就不聞不問了”
吳慧娘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叫人一眼就看出她是裝的,顯然是在活躍氣氛呢
果然,剛剛因為古氏的原因而變得險惡起來的氣氛,最後一絲影響也沒有了。宋氏拉過外孫女張貴子的手“你這丫頭總是胡說八道孩子在這兒呢,說這種話來,好孩子,可彆聽你娘的,外祖母心愛你說起來今日家裡人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商量你的事兒呢”
這話說的不假,今日在這裡,一多半的目的都是為了商量年後龍守業家去張家放聘禮的時候,張家的種種安排。
張貴子是個大方爽朗的性格,此時卻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的滿臉羞紅,然後躲開了。
羞澀肯定是真的羞澀,畢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麼但是未必真的有這樣害羞,那和她的性格不相符。連翹猜測,她是想借此逃開這些長輩們的調戲揉搓。
機會難得,抱著避開長輩們熱鬨的心思。連翹趕緊道“我去看看表姐”
見連翹隨著張貴子進了屋子,宋氏對吳慧娘吳美娘姐妹兩個道“她們小姐倆格外親密一些,倒不像是表姐妹,似個親姐妹一樣。”
吳美娘笑意盈盈道“她們的娘是親姐妹嘛”
外頭是歡聲笑語,連翹追上了張貴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果然,張貴子的臉雖然還是紅的,但是臉上那種強烈的羞意已經沒有了。連翹眨了眨眼睛“好呀你,果然是裝的”
好些日子沒說話,因為這一句話,張貴子覺得之前的陌生和生疏都消失了。瞪著她道“怎麼的,難道你要去告發我難道你不是我這邊的人了”
連翹笑嘻嘻地抱住她的手臂“是你這邊的,是你這邊的,我肯定是你這邊的”
在吳家這邊,連翹和張貴子都不能隨便亂跑的,畢竟沒有屋子是他們的。所以她們都是往正房去,客廳誰都來得且不說,還有外祖母宋氏住的屋子,那也是她們能夠隨意進出的。
現在兩人就在宋氏臥室前麵的一間小廳裡細細說話,張貴子問了連翹許多蘇州生活的事情,對於這些她可好奇了。聽連翹說到蘇州那些非常獨立的小姐姐們,她露出非常羨慕的神情,但很快就釋然了。
這就好比後世小城裡麵的姑娘說到在一線城市打拚,成為真正職場女強人的女孩子,總有一種被對方帥氣折服的感覺。
連翹捕捉到了張貴子那一絲釋然,想了想很快恍然大悟“嗬嗬,我說了這許多,這下輪到你了你來說說看,你最近在做什麼還有,當初誰說一輩子不樂意成親來著,如今竟然都要下聘禮了”
“我不在家的時日才多久啊都發生了些什麼啊”
“嗬,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口是心非”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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