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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後半夜,正是熟睡的時候。城東張大夫家的大門被拍的啪啪作響,張大夫是保和堂的坐堂大夫,平時最精通跌打損傷按理來說跌打損傷不是什麼急病,所以不會有隔壁接生婆那樣常有晚間打擾的情況。但世事不能一概而論,今日就正好遇上了這個意外。
“張大夫,張大夫”急促的敲門聲,即使睡得再熟也該醒了,張家很快亮起了燈火。
雖然半夜睡得最熟的時候被人叫醒非常痛苦,但是做大夫的哪能嫌棄病人什麼時候有事所以張大夫沒有說什麼,洗了個冷水臉,立刻提著藥箱上了馬車還好本朝沒有宵禁,後半夜街上也沒什麼人了,儘可以催促馬車。
等到了地方,皺著眉頭道“到底是誰出了事你家小廝請的這樣急,我還以為是你出了什麼事兒了”
許文華身上胡亂套了一件袍子,頭發淩亂,但此時顧不上這些了,拉著張大夫的手“人在這邊”
張大夫往內室走才看到一個女子躺在一張貴妃榻上,旁邊是另一個女子,還有一個丫鬟。躺著的年輕女子左手臂上的衣服破開了一個口子,燈火下周圍都是暗紅色,衣服上其他的地方也星星點點沾上了血跡。
而再湊近一些,可以看到這個姑娘生的很漂亮,隻是嘴角破了,臉上有一塊青紫的厲害,所以看上去有些可怖。
許文華緊張道“原來是在鄉下避暑來著,受了這樣的傷,那邊也沒有藥品,隻用棉布裹著勉強止血。送到了城裡,這才上了止血粉”
許文華很少有這麼囉嗦的時候,前前後後生怕錯過了什麼,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有的時候說到一半還會莫名地重複前麵的話張大夫和病人以及病人家屬打交道多了,所以知道,許文華恐怕是擔心的厲害了,以至於方寸大亂。
許文華家買藥都是去保和堂,所以和保和堂的大夫大多是認識的。張大夫多少有些了解他,這時候再看人家姑娘,心中明白過來。隻不過當下緊急,什麼都沒有說,開了藥箱診治起病人來。
雖說是用棉布裹著止血,但是止血效果並不是太好,一路馬車送到城裡,棉布換了兩次,每次都是被血液染透了好不容易到了城裡,這才有止血粉不要錢一樣撒不愧是上品止血粉,本來血流不止的立刻就止住了。
不管怎麼說,止住血就是勝利,所有人鬆了一口氣。就連在疼痛中保持清醒的連翹也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古代是沒有有效的輸血方式的,要是失血過多,神仙都就不回來。
張大夫是專門做跌打損傷的,連翹的情況說不嚴重又有些嚴重,說嚴重又不到那個份上,確定血止住了。再看女孩子有些蒼白的臉色,點點頭“這樣便好了,我給開個補血的方子,養些日子就好了。”
流血這種情況,一旦血止住了事情就會變得簡單當然,相應的,血要是止不住,那就是大事。
許文華拿了藥方又讓小廝去半夜敲藥房的門,然後拉住房裡出來的周瑩“到底怎麼回事”
說實在的,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半夜幫他管著果林的林叔駕著馬車心急火燎地過來,直到連翹被抱下來胳膊上血紅的一大片。
當時周瑩推了他一把“愣著做什麼,趕快去請大夫你這裡又沒有止血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整個人都好像不歸自己管了,隻會愣愣地站在一邊。周瑩推他的力道並不重,一個女子的力氣能大到那裡去但是他踉蹌了一下,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剛才等張大夫來的時候周瑩給他說了一下連翹的情況,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來不及說。或者說剛才一會兒功夫,周瑩還是懵的,至於許文華他連懵的都不如。
這會兒隻覺得口乾舌燥,嘴唇都起皮了,腦子有一種熬夜後被人打了一棍子的痛。
周瑩這時候也稍微冷靜了一些,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
其實她也沒有見到事情的全過程,她是被院子裡的響動驚醒的。等到她匆匆批了外衫出來,住在倒座的林叔已經將一個中年男子製服在地。而旁邊的連翹撲到在地上,一隻手捂著手臂。
後來給連翹止血的時候才知道她半夜從書房出來,看到牆根下麵有個人影,大概對方也看到她提著的燈籠了。連翹很機靈,立刻熄滅了燈籠,同時發出巨大的響動。
燈籠一熄滅,夜色中連翹就不是顯眼的目標了。弄出響動來,如果隻有一個人的話,說不定對方怕引來人,自己就跑掉了。當然,連翹也沒有純粹指望對方改變想法,她迅速的跑掉,朝遠離人影的方向。
隻是院子實在是太小了,不夠周旋,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力氣、速度差距又太大連翹還是個不怎麼運動的阿宅,被對方截住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連翹會一點防狼術,就是踢襠、插眼睛那一套,可彆說,攻其不備還是有些效果的。隻不過連翹不熟練,力氣也不大,再加上反應不快,沒有將對方完全製服,並且對方還帶著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