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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出來都沒法信了”連翹笑著捂嘴。
幾個作者在連翹家聚會,連翹在一旁聽他們胡吹大氣。說起一些圈子裡麵的新聞,聽著覺得誇張,忍不住笑起來。
其中有一個就道“喬璉先生可彆不信啊圈子裡再古怪的事情也有呢,隻不過喬璉先生平常不看這些,所以不怎麼知道罷了。”
之前這幾個同行說的是圈內大佬們麵基的事情,當然了,這時候沒有麵基這個詞。也就是之前神交已久,還有書信往來,如今真人見麵了而已。
在後世,麵基見網友也鬨出了許多笑話,而在這個時代,類似的事情也不少。隻能說同一個世界同一出好戲,什麼時候都沒有新鮮的。
旁邊的唐宋也插嘴道“這件事我知道,我爹與我說過,竟是真的”
自從連翹從嘉定回來,唐宋跑連翹這裡跑的可勤快了,幾乎一有空就往她這裡來。此時他也不加入那些人的話題,隻在一旁剝花生吃。直到連翹對話題有些興趣了,他這才加入進來。
“什麼事情是真的”正說話見,門口進來兩人。這兩人都披著一件油布雨披,頭上戴著一頂鬥笠。其中一個還撐著一把青布大傘,這時候遞給了身後跟著的小廝,然後解鬥笠來著。
說話的人是朱敏,和他一起來的人是許文華。
唐宋此時伸了個懶腰,將花生殼扔進燒的紅通通的炭爐裡,閒閒道“能說什麼,不就是說當初山陽舍人白長沙的事情麼這都成了行裡一個有名的笑話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說的完。”
許文華看了連翹一眼,迅速地低下頭嗤笑一聲“那樣的事兒能讓人笑一輩子。”
這位山陽舍人白長沙也算是行內的一個大佬了,大神差一點兒,但小神是穩穩站住的。可彆小看了小神的地位,雖然連翹封神非常順利,但實際上滿天下的神級作者也就那麼些,凡是做到這個位置的作者哪一個都不簡單。
山陽舍人白長沙當初已經很出名了,初初封神的時候正好行內開了一個麵基大會。當然了,名目是一個文會,組織幾個地方的作者見見麵,大家交流交流一下業務啥的。
白長沙當時是蘇州的作者,正好有一個福州的作者和他關係很好,兩人籌劃著要在那次文會上見一麵。因為這個,白長沙在蘇州這邊的朋友不知道調侃過他多少次之所以調侃,這是因為那個福州的作者是個女作者,而且在報紙上隔空與白長沙保持著比較曖昧的關係
簡單來說,白長沙曾經隔空給這位福州作者示愛,對方呢也算是隱晦地回應過。雖然沒有直說,但是兩個人在粉絲眼中儼然已經是一對兒了。
這樣有曖昧關係的一對成為大家的調侃對象,那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臨到見麵的時候也有人試探著問白長沙“若是這女子生的其貌不揚,又或者年紀頗大,你怎麼說”
當時的白長沙也是硬氣,借著一股酒氣,拍著桌子就道“我看重的難道是她的長相我本來就不知道她是什麼樣,這樣就心愛她了,又怎麼會在乎彆的你們且等著,等到兩日後我見了人,立刻就行動起來,保準你們年前能叫上嫂子”
“好長沙說話就是豪氣”這些人拍巴掌的拍巴掌,吹口哨的吹口哨,全然沒有想到過兩天會覺得自己有多智障。
等到兩日後見了人了大家才知道,這位和白長沙隔空保持曖昧關係的竟然是個男子
白長沙還想說對方欺騙自己感情呢可是對方覺得莫名其妙這種報紙上隔空喊話也當真未免也太玩不起了。
為了爭一口氣,白長沙隻能裝作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實際上親近的人都知道他在意的要死,後來再也沒有和那位福州作者有過聯係了。
連翹也認識白長沙,白長沙對她很不錯,應該說連翹認識的同行,無論是真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喜歡她如今的名氣,對她都不錯。此時百思不得其解道“那福州的作者為什麼要往外說是個女子,故意騙人的麼”
許文華除儘了身上的雨具,看得出來衣衫下擺有些被染濕了。於是靠近薰籠的地方撩起衣擺烘烤,回憶一樣道“也不是好似是福州曾流行過作者用個女子身份,並且相交時也假裝是個女子。”
連翹也就是這個時候才會覺得自己不懂流行,不過這確實沒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就連翹自己都知道的,民國時期的華夏文人還流行兩個男人之間,其中一個男人用女人口吻給另一個男人寫情信交流呢
這並不是同性戀,兩個男子之間不存在什麼曖昧關係,純粹就是一種流行。就比如林徽因的父親曾經就和徐誌摩有過這類通信,其中一個扮作深閨中的有夫之婦,和現代的語c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