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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連翹的教導下,小虎也是識字的,至少常用字沒有問題。而在蘇州的時候,許文華的名字常常出現在的送到自家的帖子上,所以這是他熟悉的。這個時候從信封上看到,一下就認了出來。
連翹拿著信件回書房,拆信說起來是她的日常之一了作為著名作者,連翹算是常常收信的。她那些遍布五湖四海的讀者們,給她寫信的也不少呢不過一般的讀者不知道她的地址,隻能寄到報社,而再由報社轉交給連翹。
連翹以前在嘉定和蘇州的時候,助手的一個人物就是幫她看那些報社轉過來的信件。普通的問好、表達喜愛的信件,她肯定是沒有時間看的,隻能將信件保存下來,信眾感激這些讀者的支持。但有一些來信不一般,助手看過之後覺得她有必要看一看,這才會被她看到。
如今她人在京城,身邊也沒有助手什麼,那一麻袋一麻袋的信件就隻能全都一紮一紮地收在大箱子裡了。不過寄到家中的信件不同,因為這都是相對熟悉的人寄來的,所以她還是會一封一封地讀過的。
因為她本身身份的特殊性,附近送信人恐怕都熟悉她家了,一般一封信不會直接送來。若不是加急信件,往往都是攢夠好幾封才會一起送來
連翹看著這一疊信件,其中有一封信封上的名字和字跡確實不能更熟悉了
想了想,她將這封信放到了最後,等到其他的信件都一一看過,甚至有些需要回信的信件將回信也寫好了。這才在一種相當矛盾的心理中拆開這份心,隨著信紙抽出來的,還有一枚花箋。
連翹拿起這枚花箋,發現上麵貼著一朵風乾了的桃花。因為做的很用心,所以花朵保存的非常完好,細節非常漂亮,桃花粉色鮮活得好像剛剛從樹下摘下來的桃花一樣。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連翹忽然想到這句話。花已經開了,可以慢慢的一邊看著花兒,一邊回來了。然而連翹很快又笑了起來覺得自己想的太多,從前她和許文華送花箋聯係是經常有的。說到花箋,她那裡有好多他送來的呢
連翹第二天出門之前將幾封寄到各地的信件送到了可以代寄信件的雜貨鋪,這種雜貨鋪和文具店、書店一樣,都會將信件送到驛站。實際上他們和驛站有合作,是可以拿到報酬的。
然後連翹就出門會朋友去了。
“你今天好像不怎麼高興。”發現連翹在角落裡不說話,大家尋她她也隻是擺擺手,卻並不參與大家。宋誌平覺得有些疑惑,自然而然地就上前和她交談起來。
連翹撥弄了一下麵前的、染成桃紅色的紙箋,發現正好是方形小紙片,於是折起紙鶴來。低聲嘟噥道“沒有什麼,就是忽然覺得有些想要回家了。”
宋誌平見她折紙鶴折的很熟練,乾脆將桌上放的剩下半盒桃紅色紙箋全拿了來,絲毫不管這紙箋是主人家發給大家寫些詩詞句子的話說這麼好看的桃紅色完全是人家主人家自己染的,可不是外麵能夠買到的便宜貨色
然而,誰在乎
“回家,覺得今天的聚會沒意思”宋誌平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才開始,就離開恐怕不太好我和你一起走吧。”
這是什麼邏輯連翹的表情完美的表達了這個意思。
宋誌平捂著嘴低聲笑了起來“你一個人彆人還埋怨你,要是我也走了,總有一個人分擔埋怨。再者說了,也會想想,是不是自己的聚會辦的太沒有意思了,不然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要走。”
連翹忍不住悶笑起來,笑了幾下才解釋道“並不是這個回家,雖然今天的聚會也很沒意思就是了。我說回家,是指的回老家。”
本來看到連翹笑起來了,宋誌平不自覺浮現在眼睛裡的笑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很難形容那一刻他的心理活動,他隻是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攥住了心臟,然後全身都被裹著一層沉重的、吸飽了水的棉絮被子。
呼吸都有一種不通暢的感覺。
“回老家”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波瀾來,仿佛是非常平常的那種對話。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糟糕,大概是超過了一個限度,人反而會無比正常。
“怎麼好好的,不聲不響就說起這個了,之前竟沒有聽你提過。”
連翹沒有覺得宋誌平的語氣有問題,順著他的問題道“也不是不聲不響的,我和我娘來京城本就是探親的,給我從小到大沒見過麵的祖母過生日,還有陪這邊的叔伯姑姑什麼的親戚過年。按照原本的打算,今年開春就應該回去的。”
連翹回憶著今年的情況,自顧自地道“原來玉梨班去宮裡演戲前我娘就準備去我大伯家辭行,然後去會館打聽什麼時候有去蘇州的、安全的船的。隻是因為玉梨班的緣故,拖了這麼久。最近又商量著要走,但玉梨班依舊走不開啊”
其實依舊沒有說到為什麼她想要回家,不過宋誌平已經自動理解為她是想家了。
不過從連翹的話中他還是收到了一個讓他暫且安心下來的消息至少短期內她是不會走了,畢竟玉梨班還在牽絆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