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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好戲落幕,掌聲雷動是必然的。許文華就坐在原地,一言不發,而周圍的人大多數已經站起身歡呼了。個彆熱情的,正發了瘋一樣往舞台上扔東西,金銀、飾品之類,表達自己對演員的喜愛、支持。
許文華也很喜歡這出戲,並且真心覺得連翹搞成了一個很不錯的東西。而在此之前,他比周圍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深入地思考這出戲,而不僅僅是看個劇情那麼簡單。然而,這個時候他卻沒有了之前的沉思就像是天亮了,星星其實依舊存在,隻是太陽的光輝讓一切都看不見了。
足以完美遮擋一切的才不是深深地隱藏,相比之下,最大成的光輝才行
許文華看到了連翹,相隔一年的時間之後。以一種毫無準備、突如其來的方式,正是由於太突然了,所以才會這樣避無可避。不然以他現在的近鄉情怯,誰知道會拖延到什麼時候
連翹正在和周圍的人說什麼,那些人都在認真地聽她訴說,並且臉上帶著自然而然露出的笑意。許文華並不奇怪這個,連翹本身就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又因為她的地位、成就,給她的魅力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這就更加討人喜歡了。
曾幾何時,在蘇州的時候,這樣的場景他見過太多了
而連翹本人呢,此刻也是爽朗清舉,有一種與時下一般女子不同的如沐春風。許文華知道,這是連翹如魚得水的時候一種輕鬆的狀態。每當她覺得現在這種狀態是她喜歡的,她就會是這個樣子。
“公子是第一次來看玉梨班的戲罷演的多好啊”旁邊一個看戲的中年人也是一個人來的,大概是看戲之後百感交集,周圍又沒有熟人,無處宣泄的情感就找上許文華這個鄰座。相當熱情,有京城男兒的豪爽親切。
“的確很好。”這是她的作品,能不好嗎許文華低低地道。
這一問一答的功夫,連翹已經和周圍的幾個朋友往去後台的一個過道去了。連翹是玉梨班的老板,自然不會有人攔她。之所以往後台去,也是因為這個時候離場的人多,走後台出去反而比較輕鬆。
許文華遲疑了一下,站起身來,卻不是去追上連翹。而是轉身,隨著人潮往外而去,正好是相背的方向。
回到客棧紫雲天,許文華沒有再出門,晚上將還沒有看完的李宜主傳第二冊看完,然後就睡了,第二日也幾乎是在讀那些書鋪買來的。隻有一日三餐的時候才會外出,在外頭品嘗一些京師特有的美食。
這樣的日子維持到了第三天,這一天吃過早飯,許文華翻開了一冊新的。這冊並不是誰誰誰的長篇,而是文曲書社糾集了一些和書社有約的作者的短篇作品,做的一個合集。
因為是挑選過的,都是名家之作,所以推出之後賣的也不錯,這才被書鋪的小夥計推薦給了許文華。許文華也沒有特意去看書目,隻一頁一頁,一個故事一個故事去看,看到哪裡算哪裡。
然而中間一個故事讓他凝神了半晌無他,這個故事裡的一些內容讓他有一些相關的聯想。
翻回這個故事的第一頁,作者用了小字,印在標題的下方洛北公子,是宋誌平。
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四個字,許文華逐漸出神。這個故事後麵有個短評,大概是說這個故事開創了一個新風尚用來往信件拚成了一個故事。
沒錯,這正是宋誌平當初以連翹為女主人公原型寫下的短篇故事,開創新地使用了通信體,著實引起了一時風潮呢
宋誌平的朋友們,其中有熟悉連翹的,一個個能看出裡麵的女主人公就是連翹。許文華,許文華雖然一開始都沒有注意到這篇的作者是宋誌平,但是他更加了解連翹,所以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他首先也想到了連翹。
這並不是巧合,從他的角度來說,這隻是連翹太特彆了而已。非要對比的話,連翹是他認識的人裡麵,最特彆的一個可彆以為這隻是簡單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實際上,拋開一些私心,他依舊這樣認為。
這個世界上人那麼多,即使隻算許文華所在這一個國家,也有三萬萬以上。芸芸眾生,看似眾生萬象。然而以完全客觀的態度來看,就隻會覺得千人一麵了人都說美人難得,卻不知道好看的皮囊千千萬,而有趣的靈魂卻是萬中無一。
也就說百裡挑一、千裡挑一,甚至萬裡挑一的美人,相比起那些脾氣、秉性、內涵等等足夠閃亮的人,都顯得容易得了。
所謂稀有,這種東西也是分等級的。有些東西足夠稀罕難得了,但和另一些東西相比,又不算什麼了。
許文華認為連翹特彆,甚至認為他是當今世上最特彆的一個。除了連翹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另一個人身上有她那種氣質這種稀有的存在正是一開始就讓他好奇的,而有了這種好奇,才有後來的故事。
而在宋誌平的筆下不不不,不應該說是在宋誌平筆下,實際上他並沒有塑造出一個新的人物,他隻是作為一個真正的記錄著,忠實地記錄下了一些話而已。這些話由一個人娓娓道來,然後變成了文字,永久地留存。
在這份記錄裡,女主人公簡直顛倒眾生。她不是依靠美貌或者彆的表麵的東西,因為讀者看不到她,甚至因為是通信體,中根本都沒有提到她的外在。她依靠的是深藏在內心的一些東西,讓人忍不住去了解她,也忍不住讓她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