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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古氏一旦嚎了起來,就會變得止不住,很多時候大家就是怕她無限製地胡攪蠻纏起來,這才會經常懶得同她深究。
連翹實在看不下去那個已經坐在地上,就差撒潑打滾的婦人在那裡說些侮辱自己的話就連小賤人這種稱呼都來了,連翹又不是紙紮泥塑的,也是有脾氣的,熱血一上頭,隻覺得外界的一切都離自己遠去,甚至抱愧理智。
吵吵鬨鬨煩死了,連翹左右一看,一下看到客廳後頭一張高案上擺放的一個花瓶。這個花瓶並不是什麼特彆名貴的珍品,隻不過是一個民窯燒造器。非要說有什麼特彆的,這個花瓶比普通的花瓶大了兩倍還多,擺在客廳裡倒是很顯眼。
也不知道是誰擺在這裡做裝飾的,一看就知道是仿照那些大戶人家。隻不過這瓶子燒造的粗陋,而且整個客廳本身也沒有大戶人家的那種格調,所以放在這裡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而連翹沒有想那麼多,她隻是抓起那隻離自己很近的花瓶,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砸的很重破碎的聲音猶如一聲驚雷,震住所有人,包括坐在地上嚎哭的古氏。
連翹的臉色比紙還要白,顯然是生氣到了極點。雖然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她是一個小輩,但此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身上太有氣勢,所有人竟是不敢說話了的樣子。
她腳步穩穩地圍繞著古氏走了兩圈,步子不緊不慢,本來就很粘稠凝滯的氣氛更是凝實了一樣。
連翹似乎在估量什麼,然後輕笑了一聲“二舅媽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啊,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說起來我倒是曾在書裡看過,說一個人如果心裡乾淨,就不會有不好的念頭。可是一個人如果內心汙穢,那麼看人也會汙穢起來。”
站定在古氏麵前,居高臨下道“我在蘇州做得一份好事業,也算是發達了,這在您看來就是不可能,一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您心裡到底是有多不乾淨,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一開始的時候古氏和其他人一樣被連翹震懾住,但這個時候見連翹這樣對自己說話明明自己才是長輩,可是她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自己更是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
古氏立刻惱羞成怒了,滿臉通紅道“你這小賤人慣會說些好聽的,巧言令色外頭民生艱難,一句蘇州做事發達了,說的容易,真是小螞蟻打哈欠,好大的口氣要真是那樣,你怎麼從來沒有說起過到底做的什麼”
說著又惡意地看著連翹“真要是正大光明,怎麼就不能說了”
連翹冷笑了一聲“我不說隻不過是怕麻煩罷了特彆是怕二舅媽這樣的麻煩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說實話,有二舅媽這樣丟人的親戚,還真怕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呢”
連翹這話其實是氣話的意思,她原本沒有泄露自己喬璉的身份給身邊的親戚,那是防止麻煩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家發達了,將以前不知道多遠的親戚都給甩到後頭去了,肯定會有不少麻煩事的
但是連翹現在覺得,所有的麻煩都不如古氏一個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連翹才會說話格外刻薄人在吵架的時候就會這樣,會下意識地想要最大限度地傷害自己的對手,為此說出再傷人的話也是一禿嚕嘴皮子的事情。當然了,想到古氏說的話,連翹覺得哪怕自己恢複了冷靜,也不會後悔說這些。
果然,聽這話之後古氏氣的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不隻是古氏,還有吳琳,以及兩人的兩個兒子,吳宏盛、吳宏昌,都像是要吃了連翹一樣。隻能說,幸虧一直看連翹不順眼的吳夢春不在,恐怕這個時候就能伸手去和連翹扯頭發打架
說起來,即使是在吳家二房內部,兒女丈夫也是不見得看得起古氏的。但是這種看不起隻是家庭內部的事情而已,一旦麵對來自外界的攻擊,他們還是能夠一致對外的。
然而連翹不在意,她脊背挺的筆直。麵對古氏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隻會翻來覆去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樣的話,她輕蔑一笑“二舅媽也隻能將人往汙糟了想了,卻沒有想到女兒家也是能做事的偏偏你還不承認。真當世上女子都如同您一樣嗎”
“連翹”宋氏皺著眉頭開口。
先前所有人都被連翹的氣勢震懾住了,不過再大的氣勢這麼一會兒也該反應過來了。如果一開始是因為不知所措保持了沉默,這會兒卻是沒辦法聽連翹這樣說話了。特彆是宋氏倒不是說他們對古氏有多好的觀感,隻是覺得連翹這樣說話做事是不對的。
連翹一個小輩,對長輩這樣,這根本不是頂嘴的問題了,而是她眼中沒有一絲遮掩的輕蔑這確實不是一個小輩該有的,看的每一個長輩都覺得心驚。非要說的話,就是正常人看到無法無天之輩的感覺,大多數人都是會害怕的。
連翹是不能對宋氏發火的,輕輕點頭後退,顯然是想將之後的事情交給吳美娘。頓了頓,才道“娘,你和貴子表姐知道,可以說一說我如今反正也不太怕麻煩了。”
雖然估計以後會有一些打秋風的親戚之類,但是連翹想到這種事也隻覺得時風如此,而且也不會天天有這種事。說是麻煩,其實也就是開頭有人過來看熱鬨,以後也就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