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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根本不必和她說這些她這個人看上去謙和,實際上呢,為什麼能和許文華那廝搭夥兒其實她最傲氣不過。恐怕是從來沒有擔心過這件事的,早就胸有成算了。”就在連翹沉思的時候,王思齊毫不客氣道。
對於王思齊許文華那廝這種稱呼,許文華一開始還會橫眉冷對,現在已經能夠做到當作沒聽到了。倒不是說他怕了王思齊,隻是懶得每次都要這樣雞毛蒜皮爭執一番。而且這裡是連翹家中,得給連翹麵子
如果許文華過去的那些好友知道他有這個想法,恐怕一個個會欣慰地痛哭流涕啊實話說,許文華這個人如果是投緣的,那確實是個好朋友。然而就算是好朋友,也會有恨不得一榔頭打死這家夥的時候
實在是他那個性格,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而這次,他竟然知道看某個人的麵子
不過在欣慰之餘,這些人恐怕又會忍不住罵人怎麼以前沒學會,這個時候就學會了而且這個時候也沒見對彆的朋友就這樣體貼了啊其中微妙,足夠朋友們原地爆炸了
許文華從一開始就隻看著連翹而已,連翹說這個話的時候其實有些漫不經心,因為她的腦子裡還想著爭取更多的廣告費。然而,就是因為這點漫不經心反而顯得更加自信了她是真的自信於此,所以才能根本不放在心上
桌子底下輕輕踢了連翹一下,連翹回過神來,擰著眉頭看他搞事情
許文華眼睛裡收斂了效益,有一種故作正經的意味。然後低下頭,小聲道“你剛才在想什麼走神了”
這個又沒什麼好隱瞞的,連翹當即就要說。然而正準備開口的時候,春兒從外頭進來了,手上捏著一封拜帖,道“小姐,外頭有個李老爺說是要拜見。”
連翹拿過拜帖,首先就笑了起來。許文華因為坐在連翹身邊,看的清楚,比她笑的還明顯。其他人顯然注意到了這個,問道“連小姐為何發笑”
許文華要說什麼,被連翹打斷了“沒什麼,是好事兒,有商家打算買入一些天下女報往南邊販運。隻不過好笑就好笑在怎麼找到我這裡了,宋先生那邊,再不然去拜訪文華也好一些。”
這話聽起來沒問題,連翹雖然也是老板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老板,但按照做事情的定例,這件事是不應該找她的,至少不應該直接找她。找編輯部那邊,按照正常的程序下訂單就可以了。
就算是摸不著頭腦的外地商人,首先想到的是找老板,許文華這個男子顯然也是更好的選擇沈鈺雖然有投錢,但一直隱藏在幕後,不為人所知。這並不是連翹輕視自己女子的身份,而是世事如此,她隻是說了這個時代真實的情況而已。
所以連翹有這樣的疑問很正常。
然而隻有許文華有些疑惑不過很快他的疑惑也散去了。
連翹和許文華笑其實都不是因為這個,他們笑是因為這封拜帖十分不通像許文華這種正統私塾教育成長起來的,寫拜帖當然是學過的,就和後世學寫信、寫請假條一樣,純粹屬於正常課程,受過教育的都會。
而連翹呢,她受的是這個時代的女子教育,不如男子的私塾教育那樣嚴格,很多時候都是隨女孩子高興,學的東西也相對淺顯,講究的是廣而不精。也就是說,什麼都學一點兒,知道一些,彆人提起來她們接的上話,但是沒有必要窮經皓首。
考慮到這個世界不允許女子考科舉,這倒是一個很正常的取向。
但正是因為女子的教育取向是這樣的,所以那些有的沒的,不算是正經教育的東西才會學一大堆。而寫拜帖,算是這個時代好一些的家庭都會用到的技能,作為未來的主婦怎麼可能不會所有學堂都是有認真學的。
這些拜帖的用紙、格式都很有講究,針對不同的人、不同的場合各有用法。
眼前的這封拜帖,從連翹和許文華的眼光來看,都可以說是蹩腳至極其中錯漏百出,偏偏又努力裝出一副文學之士的樣子,連翹和許文華笑,也是笑這個。
說實話,如果是新榮富豪,曾經沒有受過正經的教育,可能就是粗識幾個字,寫拜帖上麵多有不通之處這很正常。隨著他們久經富貴,大多會慢慢學會這些技能。再不然,懶得學的話,就聘一個師爺,幫著做這些事也就算了。
但這個,既然不擅,又沒有找人去寫實在是想不通。
然而不管是怎麼想不通,連翹在下意識的好笑之後立刻反應過來,這不是可以拿來大家嘲戲的。這人雖然有附庸風雅的嫌疑,但是將人家的事公開拿出來說,連翹做不到這個
許文華這個人其實非常敏銳,在短暫的不解之後也明白了過來。
說實在的,他並不驚訝連翹會這樣反應。連翹的性格有的時候在他看來就是這樣矛盾,她其實是一個很自我的人,堅持自己的意願,為此她其實不太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和感受,即使是她的親人。
但有的時候她對於彆人的體貼和善意也是讓他驚訝的比如說這一次,比如說她對丫鬟小廝的態度。
如果許文華隻是聽說有一個人是這樣,他恐怕會覺得遇到了一個偽君子。但真的接觸到連翹,他可以肯定,她所作所為都是真心的。
這就值得玩味了
連翹這個性格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有些自私,但又很善良。許文華也不是什麼青天大老爺,沒想過去評判連翹這些的正確與否。他隻是很著迷於研究連翹身上各種矛盾的東西而已。
越是找不到解,越是無法自拔。
連翹發現許文華最近總是在看自己,一開始還可以說是影影綽綽,到後來完全不知道收斂,已經到了讓她覺得困擾的地步了。她倒是很想和他說這件事,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現在朋友們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皺眉道“這位李老爺的話就不見了,春兒,你和他說,我不好見他,他若是真心想要做生意,去長柳巷宋先生那裡更加妥當。”
春兒應聲出去之後,連翹才攤攤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來找我。”
王思齊本來正在擺弄自己親手調的茶湯,聽到連翹這樣說,當即道“這有什麼奇怪的要是正經做生意,何必來找你一切自有章程。正是因為不想正經做生意才找上你啊”
連翹卡殼了一下,回過神來了,驚訝地看向王思齊。說實在的,那句話她是隨便說的,她其實心裡有些底,覺得這些人可能是認為自己一個女人不懂行,想在自己要一些優惠、簽一些打擦邊球的契約。
但是這個時候聽王思齊這樣說,顯然不是這個意思啊
許文華這個時候在旁邊哼了一聲,連翹耳邊低聲道“他想直接走你這邊的關係拿貨,價格低,但是給你抽成到時候再做假賬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連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從連翹這邊拿貨,給連翹一些回報。然後連翹給他低價當然了,天下女報的價格已經沒辦法再低了,這些人應該也看得出來。所以他們其實就是暗示連翹安排人做假賬,賣多做成賣少,然後一通操作,做平賬麵。
沒錯,這樣看似會損失連翹的錢,但她和許文華是合夥人啊隻要她賺到的多餘損失掉的,這就沒問題了。至於說合夥人,管他去死直白一點說,就是讓連翹一起挖她合夥人的牆角。
想清楚是這麼回事兒,連翹應該生氣的,但是她真的生氣不起來,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荒謬感。她指著自己的臉道“我看上去就那麼蠢,而且那麼缺錢嗎”
說實話,就算不從個人品德問題考慮,連翹也覺得這件事非常荒謬啊因為眼睛能夠看到的,她靠就能過上大富翁的生活。和她的財富相比,這麼點小錢,連毛毛雨都算不上啊
許文華同樣指著自己的連道“我還想說一樣的話呢我看上去那樣蠢,那樣缺錢”
許文華並不是一個非常精通庶務的人,之所以能夠那樣快的反應過來這件事的底細。顯然不是因為他突然開竅了,而是因為他已經經曆過這些事情了。連翹隻要想到連翹被商家拿這種小錢賄賂,就覺得好笑
要知道,滿蘇州城誰不知道許文華就是典型的高富帥啊或許他的錢在蘇州真正的有錢人那裡並不算什麼,但是他這個人手鬆,能花錢也會花錢。用他自己的說法就是,錢這種東西囤積是沒有意義的,還是要花掉才會讓人覺得愉快
關鍵是花錢要花的開心,花的值得
結果,這樣一個人,卻被個奸商纏著做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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