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聖女貞德,也就是格林薇兒,致力投身於法蘭西解放戰爭之中,不願意跟亞瑟回去九百年前他們本應存在的原世界之中,那麼亞瑟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場戰爭從其根源處徹底瓦解。
沒有人侵略法國,英法之間的抗戰就無法繼續。無法繼續,統領著軍隊走在戰地最前沿的聖女貞德,也就無法被成為戰爭英雄。法蘭西隻要取回失地就好。但法國貴族們必然不會放過英國內亂這個最佳時機,會試圖攻占英格蘭。但貞德帶領法國人民打的,是一場保衛國土的戰爭,而不是侵略戰爭。以她不喜殺戮、愛好和平的性格,她一定會從前線上退下來的。
到了那個時候,貞德就會意識到,她的曆史使命已經完結。而她,並不屬於這個瘋狂的時代。
在亞瑟的認識之中,法國佬可是很野蠻好戰的,被入侵了就會想打回去,即使自己國力早已大大衰竭。這群沒救了的法國佬想反攻並侵略英國,必然會再次借用"聖女"的名號,給貞德套上一個大義的名分,讓她成為侵略軍的領導者。而貞德必然不會答應,她無處可逃,卻又必須得逃。
到了那個時候,她就會乖乖地跟亞瑟回去九百年前的大不列顛。
至少亞瑟的如意算盤是這樣打的。
"嗷"伏在金發少年身旁的大白狼,耳朵突然動了一下。
外麵響起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馬車已經進入了那片所謂的黑森林。
"貝迪?"還在閉目養神兼整理思緒的亞瑟,聽見大白狼在叫喚,便睜開了眼"乾什麼?外麵有什麼嗎?"
貝迪維爾此時已經爬起來,用爪子抓著車廂的木板牆,似乎想從這裡出去的樣子。
"等等什麼?在這裡?"亞瑟雖然看懂了大白狼的意圖,卻又是一陣愕然"我們不是要去曼切斯特嗎?"
大白狼對著亞瑟搖頭。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去曼切斯特,而是乘馬車趕往曼切斯特的路上,來到這片黑森林。
黑森林裡似乎有什麼,成為了他們此行之目的。但亞瑟記憶的斷片嚴重,完全想不起來那是什麼了。隻能等下馬車之後,在沒有旁人的情況下,再好好問問貝迪維爾和默林。
"對不起,就在這裡下車吧。"亞瑟探頭到車廂外,對車夫道。
"什麼?!"車夫愣了一下。
"我是說,我要在這裡下車。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亞瑟用強硬的語氣對那名車夫說。
"先生,你是認真的嗎?"車夫似乎完全沒有讓馬停下來的打算,依舊用鞭子策馬行進"大晚上的走在黑森林裡無異於找死。用馬車在路上奔走的話還好,被襲擊的情況會比較少。但要是你下車的話"
"我就是要下車,用不著你擔心。"騎士王哼道"害怕的話你用不著等我回來,直接駕駛馬車離去即可。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可是,公爵說過"車夫還想說什麼。
"我不管公爵對你說過什麼,此時你隻管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亞瑟本來還想查探一下這名車夫說的公爵是誰,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閒餘,還是催促車夫趕緊停車比較好"這枚銀幣你拿好,然後趕快停車放我下去!"
"好,好吧。"車夫低聲嘀咕道,一拉馬兒的韁繩,讓車速降了下來"這真是一次糟糕的旅"
嘶嘶嘶嘶嘶!!被勒緊韁繩的兩匹馬在嘶鳴,聲音掩蓋了車夫的抱怨。它們是受到外力阻止才不得不停下來的,實際上亞瑟能夠清楚看出馬兒們的不情願。即使不情願地嘶叫著,馬兒也因為恐懼而不敢發出過大的聲音!
也難怪的,這個黑森林裡似乎真有些什麼東西,邪惡的東西,讓人或獸都巴不得趕緊逃離此地。路況良好,馬在狂奔狀態下逃離這個黑森林並不困難。但要是馬車停下來了,它們知道自己處身於險地,所以才顯露出萬分的不情願。即使人都能清晰感覺到這片森林中隱藏著危險了,比人感覺敏銳得多的獸,麵對這隱藏在黑暗中的位置危險,隻會更為恐懼吧。
"就是現在!快點!"仿佛在害怕著什麼,車夫這時候甚至沒有餘力去對亞瑟說敬語了,隻想趕緊催促這名作死的金發少年下車。
亞瑟也懶得去和車夫理論什麼,帶著貝迪維爾縱身一躍,瞬間就從車廂中跳下。
他落在的是泥土地,結實,微濕但不打滑,走在上麵相當穩固,正是馬車行進的好條件。周圍除了森林的風聲和草木的氣息外,還隱約回蕩著一股鮮血的腥味。這林中要麼潛伏著猛獸,要麼有彆的性質更為惡劣的東西。總之它極其嗜血危險。
"那麼,祝你們好運。"車夫果然不想久留,才剛看見亞瑟和貝迪維爾下車,馬上就再次策馬揚鞭,讓馬兒飛奔起來。馬車在幾秒之內就拋下了這一人一狼,瞬間遠離了。
"汪哦!"大白狼吼了一聲,往公路右側一條林間小路奔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