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完美地實行犯罪,又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如果能仔細觀察尼娜那一夥人裡的每一個,肯定能從那些獵人高層人員的神色、裝備、行為裡,多少察覺到些許不自然。
可是現實中控製著穆特身體的那隻小貓不怎麼配合。它被尼娜抱住之後就老實不動了,尼娜也戰在人們的前麵,看著水晶牆另一側的獵人們。如果她不轉過頭去看她身後那群人,穆特就什麼都做不到。
"可惡"貓人少年有點急了,"米契,有辦法讓現實世界裡的人,聽見我們的叫喊嗎?"
"我不認為能辦到。"鼠人少年搖頭"這個鏡子也隻能映出景色,根本聽不見對麵的聲音不是嗎。另一邊的條件也肯定是等同的。"
穆特皺了皺眉。而且那隻小貓還極度之不配合,也許是吃飽了想睡覺,居然在尼娜的懷裡哈起氣來了。它的眼皮也塌了下來,看樣子是想合上眼睛。
"等等。如果它睡著了,我的意識是不是能夠回去了?"
"不,你的意識在那隻貓體內深睡,貓的意識才暫時操縱著你的身體。但貓的意識睡著不代表你的意識會醒來。結果可能是兩個意識都在睡覺。"
"嘖"貓人少年正在著急的時候,突然水晶籬笆外有個白影掠過。
艾爾伯特從外麵飛了進來,出現在尼娜麵前。
"穆特,你瘋了喵?又在濫用你的力量!"那隻笨老虎在大吼。在深淵晶界之中的穆特自然聽不見艾爾伯特的吼叫,但他能從對方的口型看懂,而且就算不看口型,光是看到艾爾伯特那副著急的樣子,穆特就知道笨老虎想說什麼。
"哦,你的白馬王子,不對,白虎王子來了。"米契開玩笑般在旁說道。
"很有趣。"穆特悶哼道。看到艾爾伯特出現,他又是高興又是擔心。至少艾爾伯特沒事,也沒有像其他魔獸獵人那樣中毒陷入狂亂狀態。可是艾爾伯特的出現也意味著穆特已經錯過了最佳的觀察時機。
剛才尼娜身後那群人的神態,最容易暴露誰是真正的內奸。因為那時候大部分的人都會眉頭深鎖,苦思冥想,試圖找到解決這次事件的最佳對策。但真正的背叛者必然會洋洋得意,暗自歡喜,哪怕他演技再好,如果穆特有機會仔細觀察的話,肯定能看出端倪。
但艾爾伯特出現以後,尼娜身後的眾人肯定又是另一幅表情了。
不管怎樣老虎似乎正和尼娜一行人商討對策,並從某人的手中接過解藥。穆特有點生氣,現實中那隻"穆特貓"隻顧得在尼娜懷中偷懶,就不懂得多回頭看幾眼。這樣一來連視野都沒法擴展,想從觀察得出誰是內奸就更難了。
可是尼娜突然轉身了,看樣子是要和卡斯特羅談話。穆特也沒有去觀察卡斯特羅(卡斯特羅應該是清白的),轉而去觀察其他獵人。因為尼娜轉身談話的時間必然不多,他隻能爭分奪秒地看,儘可能把在場所有人都掃視一眼,儘可能仔細地看這些人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然後,穆特突然察覺到人群中某人的神色有異樣。
居然是他!
"怎麼了?"米契見穆特的臉色變得很不好,就問道"難道看見鬼怪了?"
"不沒什麼"貓人少年敷衍地回了一句。心裡卻在不停地思索。
剛才他看到的[那個人],神色確實有異樣。但這或許並不代表什麼,也許隻是人們剛好談到某件重大的事情時,把那人嚇到了而已。
而且,即使穆特要懷疑[那個人],也沒有證據。
身在深淵晶界之中的他,就連收集證據都做不到,全程隻能旁觀。
而且尼娜又轉過身,在石階上坐下。於是"穆特貓"的視野又被限製了。這下確實什麼都做不到,隻能乾等。
貓人少年歎了口氣。艾爾伯特大概擬定了某種作戰計劃,很快就飛走了。用不了多久,天空中居然開始降雨。而艾爾伯特的分身們居然一一製服了那些發狂的魔獸獵人,給他們解藥。隨著水晶籬笆的瓦解,尼娜等人也開始行動起來,用各種容器去接天上降落的雨水,似乎打算把它當作飲用水。
利沃夫的危機竟然就這樣被艾爾伯特化解了。
"哦,那隻老虎挺能乾嘛。"米契邊吃糖邊說,"不過他們似乎沒能把內奸揪出來?可惜了。"
"現在的時機不好,隻能耐心等機會。"穆特不帶感情地答道。但實際上他比誰都清楚,真正找內奸的最佳時機,已經永遠錯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