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裝備怎麼辦?他確實可以把戰術腰帶隱藏在纏繞布(襠布)內部,讓它不被看見。雖然取用裝備的時候會比較不方便,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最大的問題還是近視。他不可能戴著眼鏡在冒充潛獵者,但是不戴眼鏡他又看不清楚遠處(因為近視)。這個問題是伊萊恩的絕對領域崩壞導致的視力缺陷,即使變身成潛獵者也沒法解決,就很麻煩。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目前的首要目標是找到佐立。佐立和埃德蒙一起趕往電梯房,然後協助埃德蒙逃脫。他會被認定為和伊萊恩等人的逃跑、和長老被殺的事件有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這個時候的佐立會被關在某處被嚴刑拷問,都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潛獵者們在從佐立口中問到什麼之前都不會殺他,也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問題是,佐立到底被關在哪裡嚴刑拷問。這個海底城市比想象中大得多,盲目地去找可不行。
但是等等,或許伊萊恩並不需要盲目地去找。
他還記得這群潛獵者們的特性他們是蹩腳的騙子,也是蹩腳的騙局識破者。他們的原始社會幾乎沒有犯罪,也很少有騙人和被騙,所以他們單純到愚蠢的地步。
說不定關押著佐立的地方會很誇張地有大量守衛在守著,顯眼得不能更顯眼。如果是的話,伊萊恩一眼就能看穿。
隻要裝作平民的樣子,在城裡若無其事地走著,說不定就能找到線索。
他於是就這樣做了。更正確地說,他是走進城市之後隨機找一個樓層比較高的大樓,爬到最頂上觀察一切。潛獵者們果然對上空的情況毫無關心,伊萊恩翻窗而出爬到屋頂,居然都沒有人察覺到。
他製造冰牆作為掩護,冰牆做成埃德蒙之前用過的那種"魔術鏡"就行。彆人往他這邊望隻能看見鏡子一樣的反射麵,他從鏡子後麵往外望,鏡子則是透明的。
然後他戴上眼鏡,眯起眼睛,竭儘全力地看。反正這裡沒人能發現他,他戴上眼鏡也沒問題。他甚至取出望遠鏡來觀看,把城市掃視了個遍。
然後他就找到了。七點鐘方向一棟二十層高的大樓前聚集了超過二十名守衛,還有更多的守衛在趕過去的途中。大樓二三樓都有守衛,站在窗戶前看風;三樓以上很難說有沒守衛,從這個角度看不清楚。但伊萊恩猜測守衛們會集中在一道五樓,三樓以上的守衛們則負責在走廊樓梯口等地方巡視。
這個地方太可疑了,伊萊恩幾乎可以肯定佐立就被關在其中,很有可能在樓頂或者較高的樓層裡,被哪位長老審問中。就和他之前去救佐立時,隼人少年遇到的事情一樣。
長老的審問除了用那極其殘酷的"教化"來傷害被審問者的身體以外,也做了不見得光的事情,所以長老並不希望有守衛來打擾他們的好事,隻讓守衛留在底部的樓層。
但他們並不知道伊萊恩可以爬牆上去,直接略過低層的警備。伊萊恩一行人之前用過的這方法似乎還沒有暴露,同樣的方法大概還能用一次……至少是一次。
可是大樓的二三樓也有潛獵者的守衛在看風,直接從後門爬牆上去可能會被看見。
怎麼辦才好呢……
伊萊恩觀察一旁的另一棟大樓,那大樓也有十層高。和有守衛的二十層高的大樓幾乎是緊挨著,相距不超過十碼。或許伊萊恩可以從十層高的大樓的樓頂飛躍過去,在摔死之前用念動力貼住二十層高的大樓的牆壁。
他有點擔心這高危動作會失敗,不過他依然可以在落地摔死前的一刻變身成人類形態,用念動力飛行——那自然是不得已才拿出來的最後手段了。
總之先試試吧。
伊萊恩再次翻窗下樓,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城市中穿行。城市裡的氛圍變得緊張起來,隨著警衛們在大街上到處跑,人們也露出恐慌的神色。唯獨伊萊恩刻意避過人群,在小巷中穿行,迅速地靠近目標那棟二十層高的大樓,旁邊的十層高樓。
也許是大部分潛獵者都出門辦事了,又或者是對陌生人疏於警戒,伊萊恩走上那棟大樓時,幾乎沒有人過問,甚至沒有人在意他的存在。他很快就到達了頂層,剛好看見一個沒有人居住的空屋子,就從那裡翻窗到樓頂。看來他準備的麻醉毒氣彈也可以省著不用了。
從樓頂看旁邊那棟樓,它還是相當高的。海底城市裡還有更高的三十層大樓,不過數量很稀少。這種二十層的高樓則占了城市裡的大樓的二十分之一左右,也算是數量稀少的。
要從這邊的樓頂跳過去,躍過十碼的距離,然後瞬間貼在對麵那棟樓的牆上嗎。
……真會那麼順利嗎?
伊萊恩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全身重重地拍在牆上,會有多疼。但是他沒有選擇。
"好、好吧……沒什麼好怕的!"他自言自語地給自己壯膽,然後飛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