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靈行傳!
第3401章崩壞之於星穹二十七
"我、我得提醒你,"在開始治療前,伊萊恩就先聲明道"我、我不像奎格那樣擅長治療人,這治療過程肯定會燙傷你很多次……忍、忍住點。"
"我沒事,動手吧。"佐立表現得異常地冷靜。
滋!——果然,咒術的效果並不穩定,好幾次都把佐立的手燙得冒煙。但佐立沒有發出任何慘叫聲,依然很冷靜,仿佛他根本感覺不到痛楚。
這樣反而更好。
對於治療法術而言,除了看治療師的水平,也得看受術者的狀況。
對於重傷昏迷的患者,治療法術的效果會大打折扣。所以奎格之前才說自己沒把握治療斷手並昏過去的埃德蒙。
昏迷意味著自我的暫時喪失,意味著絕對領域的不完整,意味著受術者無法解除絕對領域的抵抗,自主地接受法術帶來的增益效果。因此法術療傷的效果自然會大打折扣。
而像佐立這樣子清醒而且鎮定的情況,伊萊恩反而可以很簡單地治好隼人少年的斷手,即使損傷是那麼的嚴重。
"所以,你、你不疼嗎?"伊萊恩好奇地問。
"暫時不疼。"佐立答道"我們鳥人族除了能飛,能變回蛋的形態轉生之外,還有個隱藏能力。我們……嗯,我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自主生成腎上腺素。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做到的,總之我可以做到。我甚至不知道腎上腺素是什麼東西,但我就是可以分泌這種東西來抑製痛楚。"
就像那個技能自帶了說明書一樣。
"原、原來如此。"這事伊萊恩倒是能理解。他也一樣,不需要什麼特彆的訓練,變身為那個白費人類少年形態時,就直接懂得使用念動力了。說不定是"製造"他的人,從一開始就把類似的"使用說明書"嵌入到他的遺傳記憶裡。
所以,佐立活了千年,絕不是白活的。也許他前幾輩子就已經學會了[分泌腎上腺素]這種能力,並把這能力通過遺傳記憶傳給了這輩子的佐立。
轉生意味著記憶喪失,意味著以一個全新的生命體重臨世間。但佐立還是從"前世"那裡收獲到了些什麼,他以前的人生並非毫無意義。
"這、這手雖然接上了,但你還是不要動它比較好。"好不容易用咒術讓佐立的斷手初步愈合,白獅人少年吩咐道"回去之後再、再讓奎格給你治療一次,讓傷勢徹底複原。"
他從自己的襠布上扯下一塊布料斷片,當做繃帶一樣給佐立的斷手包紮。
"呃,你乾什麼?"佐立卻白了伊萊恩一眼。
"哈?"伊萊恩愣定了一下。
佐立吐槽起來"我在問,你在乾什麼——你為什麼用你胯下的纏腰布,給我包紮傷口?這特喵也太臟了吧?"
"哈?!才、才不臟!那是聖骸布,它、它永遠不會變臟,也永遠不會變乾淨啊!"
"但那依然是你穿著的纏腰布耶?上麵肯定沾了你蛋蛋上的細菌吧?你用這個給我包紮傷口?!"
"才、才沒有細菌!聖骸布不會弄臟,怎、怎麼會沾上細菌!"伊萊恩辯解道。
"嗷!"然而繃帶已經纏上了,輪不到佐立反對。隼人少年於是發出哀怨聲"真惡心!我為什麼就這麼倒黴!我要是手上長蘚了,絕對要找你算賬!"
"蠢、蠢蛋!"伊萊恩罵回一句,開始處理佐立背上的傷口。
冰錐雖然紮得很深,但創口姑且不礙事,拔掉就好。最大的問題是被扒掉的皮毛。這麼大一塊缺損,不是綁上繃帶就能解決的,必須把皮膚補回去才行。
伊萊恩於是往佐立的背上倒了點消毒液(葡萄糖洗必泰),避免細菌感染。
然後他用念動力把被剝下來的皮舉起,對準了缺口,補回去。
行刑者似乎是在佐立背上割了幾刀方便剝皮,然後就粗暴地把那塊皮毛直接扯下來,放置在一旁。毛皮的損傷程度簡直慘不忍睹,被扯爛的毛細血管短期內難以修複。但伊萊恩姑且可以用咒術來治愈佐立背上的真皮層,讓它們再生,和補上的皮毛融合在一起。內出血什麼的,隻能回去再想辦法處理。
補皮帶來的痛楚應該相當驚人,伊萊恩的咒術也灼傷過佐立好幾次,修補才勉強完結。佐立卻全程沒有發出半點慘叫。
"你、你真的不疼的嗎?"白獅人少年問。不顧佐立的反對,他又用聖骸布的斷片來做繃帶,給佐立纏上。
"挺疼的,我隻是咬緊牙關挺過來。"佐立答道"和他們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情相比,這不算什麼。"
"哦、當、當然……"伊萊恩看著佐立已經臟亂不堪的下半身,吞了口唾沫。
"你在看哪裡?"佐立白了伊萊恩一眼"快替我鬆綁。"
"好、好的。"伊萊恩找到了冰塊製成的鑰匙,拆解掉銬住佐立手腳的冰之枷鎖。
然後佐立從行刑台上爬下來,坐在地上喘息,似乎沒有力氣站起來。
"讓我休息下……腎上腺素既是強力的止痛藥,也是劇毒。長時間使用這個,身體可吃不消。"隼人少年低聲哼道。
他大概是把腎上腺素的分泌停掉了,如今正在忍受著劇痛,疼得站不起來。
"那邊,"佐立指了指行刑台的右側"我的纏腰布,幫我拿過來。"
"你、你該不會打算就這樣穿上吧?你身體這麼臟……"
"就是要臟。"佐立反而用他沒受傷的右手從行刑台上抹了一些血,塗在自己身上,讓自己看起來傷得更重、被拷問得更慘的樣子。
"你隻是想過來救我,卻沒有想過從這裡逃出去的方法,我說得沒錯吧?"
伊萊恩點了點頭。他一個人或許還能逃離這裡,不管是用念動力還是彆的什麼,總會有辦法。但是帶著佐立的話,逃走就會變得很困難。隼人少年在這城市裡太顯眼了。
"所以……"佐立試圖給自己係上纏腰布,但是隻有右手能用的他做這個時十分吃力。
"我、我幫你係?"
"可惡……好吧。"佐立納悶道"隨便係上就行。"
"可是好、好臟啊。真、真的不用洗一下嗎?"伊萊恩眼看著有些暗紅色的液體從佐立下半身滴落。
"聽著,我有個計劃。"隼人少年的臉色越發蒼白,應該是忍著痛在跟伊萊恩說話的"我被押解來的時候,聽到了他們進出的暗號。我也知道他們那個鐐銬的形狀。你應該扮成守衛的樣子,把我押解出去,這樣我們兩個就能蒙騙過門口的守衛們,從而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