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失吧!"尹來恩也大吼道,以獅吼作為震退敵人的最後一擊。
潰不成軍的黑影們終究是散去了,被撕碎為成千上萬的黑色碎片,然後連那些碎片都化成更細的飛灰。
尹來恩這才讓旋鏢的風暴停止下來。那些鋼鐵的武器紛紛哐當落下,散了一地。
因為是用[造物術]臨時製作的東西,羅丹甚至沒想"記住"它們。被他迅速遺忘的三角旋鏢,在幾秒之內全部消失。
"大、大家沒受傷吧?"尹來恩轉過頭來看了看弗裡曼和羅丹。
"我沒受傷。應該說我從頭到尾什麼都看不見,隻看到你用特殊的賜福,操縱那些飛鏢在砍空氣。"冰龍人青年答道。
在他的眼中,尹來恩剛才乾的事情也許十分愚蠢。儘管如此,他還是感覺到尹來恩的戰鬥處於劣勢,並且製造了那批旋鏢來輔助尹來恩戰鬥。
"我、我也沒事。"弗裡曼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尹來恩"你……你真的把它們擊退了,好厲害!你就像童話故事裡麵的大英雄一樣!"
這個世界的小孩們都在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童話故事啊?
"總之——"羅丹跑到大廳的一角,去把燈亮了"休息一下吧。我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我希望能從你的描述那裡多少得知那些怪物的細節。剛才給你做的武器似乎也有點效果,對不?"
"是、是的,有一點。"尹來恩答道"你、你在上麵進行了某種附魔?"
"附魔是什麼?"貓人少年問道。
"呃,彆、彆在意!"尹來恩趕緊停口。在這裡談論魔術的事情也許不妥,他應該另找機會跟羅丹談這個。
"你們在隱瞞些什麼?"弗裡曼不滿地都起嘴。
"隱、隱瞞的都是小孩子不應該知道的事情。"尹來恩順勢答道。
"你不也是小孩子。"弗裡曼更不滿了。
"我、是、大、人!"尹來恩強調道。
"開玩笑。"羅丹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尹來恩。
(怎麼連你也……!)
尹來恩覺得臉上有點癢癢的,就擦了把臉,"總、總之,今晚沒什麼收獲,現在先回去吧?"
"等等,你的臉怎麼回事?"羅丹臉色發青(原來就很青)地問。
"我、我知道你在繞著圈子罵我醜,但是很抱歉,我的臉就長這個樣子。"
"不!"原本很澹定的羅丹用格外激動的聲音問道"你臉上的紅色是怎麼回事!"
"紅、紅色?"尹來恩於是又擦了擦臉,就在他剛才感覺到有點癢的地方。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上麵真的沾了點紅。
"哦,隻、隻是血跡而已。應、應該是剛才不小心割到的,那些飛刀和飛鏢很難控製。"尹來恩不以為然。反正應該是個很淺的刀割傷,而且因為他身在黃金鄉內,傷口很快就愈合了,隻留下這點血跡和輕微的痕癢感。
"天……!"沒想到羅丹原地轉了一圈,極其戲劇性地倒下,暈過去了。
"喂!你、你怎麼啦?彆、彆開玩笑了!"尹來恩被嚇得不知所措了。
"他沒在開玩笑。"弗裡曼用手指戳戳羅丹的鼻子,"他真的暈過去了。他似乎害怕看到血?"
"怎、怎麼可能啊!誰、誰會因為就這麼一點點的血跡就——"
尹來恩說到一半就停止了。
是的。在那個充滿血腥與砍殺,每天都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的現實世界,流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根本不足為奇。但黃金鄉是很和平的,這裡沒有犯罪也沒有戰爭,甚至連種族歧視都不存在。這個子宇宙裡流血確實是不常見的事情。也許是沒見慣流血,所以羅丹有點大驚小怪了。
但是弗裡曼呢?為什麼他那麼澹定?
好吧。那孩子以前可能經常受傷,所以他見慣了流血。一想到這樣,尹來恩不禁覺得又一陣心疼。
"我們把他搬到臥室,讓他可以躺著休息吧。"見尹來恩還沒有任何行動,貓人少年提醒道。
"好,好的,我來——"尹來恩想對暈倒的羅丹使用念動力。可是沒有用,魔術被無形的障壁彈開了。即使不省人事,羅丹依然被強大的[絕對領域]保護著,隔絕一切外界魔術的直接乾涉。
"你在發什麼呆?"弗裡曼努力抬起羅丹的腳"一起搬啊。你快把他上半身抬起來。"
"好、好的。"尹來恩這才從發呆狀態恢複回來,和貓人少年一起又搬又挪,試著把暈倒的羅丹送回臥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