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狼人青年直言不諱。
"所以最後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這裡的記憶有點模湖,"貝迪維爾捂著頭努力去回想"……記得應該是……到了某個地下避難所……然後所有犬人族的家夥們都突然發瘋了,攻擊我們?我的意思是,除了哈斯基之外其他犬人族的家夥都充滿了敵意,但哈斯基沒有。
我和蓮音奮起反抗,在儘量不傷害任何人的前提下戰鬥。
……然後……然後他們一口氣全死了。"
"啥?"
"他們全死了,是的。我們都沒有攻擊,他們就全部化成了一攤又一攤的血水…就那樣死了。"有鼻血逐漸從貝迪維爾的鼻頭湧出"額…頭好痛……那之後發生什麼事來著?"
"如果回憶它讓你感到痛苦的話,你可以不去回憶的。"騎士王打斷道,"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下?"
"嗚嗯……"貝迪維爾停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讓自己冷靜一些。
"亞瑟……如果我真的是[混沌惡魔],噬身蛇——烏洛波羅斯的話,你會怎麼看待我?"
"不怎麼看待你。"騎士王卻不帶感情地答道,"你說的這個[混沌惡魔],真的會毀滅世界嗎?
這個世界曾經陷入過好多次危機,都是我認識的[貝迪維爾]挺身而出,挽救了一切。
如果你真的是那個企圖毀滅世界的[混沌惡魔],你看著世界在那些危機之中滅亡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挺身而出拯救世界?
這麼說來三番四次拯救了世界的[混沌惡魔]烏洛波羅斯,其實也不是那麼壞嘛。
在你真的打算動手毀滅這個世界之前,也許我們可以和你和平共處?"
"如果……如果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隻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毀滅世界的混沌惡魔,才那樣做的呢?"貝迪維爾自己都感到懷疑,"如果,當我認清了自我,知道自己的使命的毀滅這個世界,我這才著手去毀滅世界呢?"
"噢,彆傻了,貝迪。"騎士王卻哼笑道,"這個世界的住民才不存在什麼與生俱來的使命。沒有任何人是必須被命運綁定起來,必須去做些什麼、完成什麼使命的。
即使是誕生於世界最黑暗角落的怪物,如果它一心尋求光明,它也可以做一件好事,它也可以活在陽光之下吧。
拿出點自信吧,貝迪維爾。你就是你,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擺布你,連命運都不可以。你的命運應該由你自己來決定,不存在所謂與生俱來的使命。"
狼人青年歎了口氣,"你也許是對的。"
他再次努力去回想,"所以…我記起了什麼。有什麼東西從血泊之中冒出——就是那些死去的犬人們化成的血泊。"
他突然記起了什麼"……我的天。他們就是封印!所謂[混沌惡魔]的封印,並不存在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而是在這群犬人們的體內。他們一族整體就是一個封印,而那個怪物就在他們體內!"
"這不是有進展了嗎,繼續。"騎士王催促道"然後呢?[混沌惡魔]出現在你們麵前,你們做了什麼?你和蓮音擊敗了它嗎?"
"不!"更多的血從貝迪維爾的小狗鼻頭中湧出,劇烈的頭痛也在折磨著他"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我記得……它很快!
它一上來就殺了蓮音和哈斯基?!
不對……它一上來就殺了蓮音,但是沒有傷害哈斯基?!
還是不對…它既沒有殺蓮音,也沒有傷害哈斯基?!……我衝上去試著和它同歸於儘,給蓮音和哈斯基逃跑的時間——然後那個怪物把我殺了?!
它一擊就把我的身體劈成了兩半。
我……死了?"
聽到貝迪維爾那破碎又混亂的回憶,騎士王的眉頭深皺起來。那裡至少有三個版本的故事,但其中哪一個版本才是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