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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小時,蘇格拉底徹底玩厭了“貓爪必須在上”的遊戲,主動趴在我肚子上盤成一團,在晨光的微曦中安然酣眠。一口飲儘瓶子裡所剩無幾的米酒,我抱緊我的貓縮進被子躺在陽光下陪他一塊補眠。
工作的事,差不多已經可以給河瀨編輯發樣圖了,剩下的細節交給後續再溝通著慢慢修改即可。小熊出版社好歹也是個中型企業,比我上次去過的那個小出版社規格要高多了。不知道河瀨編輯能不能接受我夾帶私貨的心思,也許應該用人情往來的方式為織田作之助的遺稿找條出路。
活在這個世界上,難免得低頭。不是這裡就是那裡,為了友人低下頭並不可恥。
女子抱著貓呼吸逐漸深沉
她睡著了。
橘白貓咪睜眼就看到一段雪白纖細的脖子,渾身上下的毛忍不住炸起來,拚命使喚肢體鑽出主人的胳膊和被子。
意識在一隻貓身上醒來,如果上個月有誰和自己提起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一定會被他拍著桌子大加嘲笑。
然而現在嘛港口黑手黨的現役乾部中原中也先生伸爪捂臉。
近一個月時間,機製未知,規律未知,可能造成的影響隻有自己知。
不同於正常清醒時段,附著在這隻橘白小胖貓身上時絕大時間裡他都隻能做個過客,偶爾能掌握一會兒身體控製權,很快又再次失去。基本上不管發生什麼他就隻能透過貓的眼睛乾看著,或者選擇閉上眼睛假寐不看。
這種隨機做夢發現自己變成一隻貓的情節,實在太過羞恥,幾乎超出心理承受上限。開始他還能自我欺騙那隻是場夢,然而隨著情節不斷發展,自欺欺人這種事總有不得不麵對事實的時候。
隔著河看到吹雪姐抱著橘貓的瞬間他就意識到所謂“夢境”究竟是什麼。
左腳絆住右腳腿下一軟差點滾到河裡去她抱著那隻越來越胖的橘白貓咪站在路旁,黑頭發上折射出彩色陽光。
沒有那隻貓的話說不定他會將這幅美好畫卷藏在心底躲著走不給她添麻煩,然而那隻貓,那隻貓的存在無情擊碎了所有想象。原來過去一個月裡的故事竟然都是已經發生或正在發生的,她搬回矢田夫婦曾經居住的院子,剪掉長發,結束婚姻。
關於吹雪姐離婚這件事,隻當做夢時還以為是人類卑劣心作祟下的臆想,誰能想到會是真事
少年時期憧憬過的大姐姐出現在夢境中,藏在心裡隻有自己知道的時候還能美滋滋的回味一下。一旦發現竟然不是個睡糊塗了的胡夢而是現實就、就無法直視內心了。
就有點慌,總之舔舔爪子冷靜下先
呸呸呸呸呸這可是才扒拉過貓砂沒多久的爪子
中原乾部陷入前所未有的人生大危機中,耳朵尾巴一並耷拉著,沮喪得一塌糊塗。
忍不住抬起貓爪用力揉臉勉強冷靜。
“彆難過了。”此時他的聲音聽在耳中不過貓咪愛嬌哼叫,咪嗚咪嗚的,乾部大人恨不得一把將自己悶死在被子裡。
為什麼啊是什麼時候中了不知名的異能力還是荒霸吐不安於室變異了就算出意外也不能把吹雪姐扯進異能力者之間的爭鬥啊她隻是個普通人
到底是什麼原理才能迫使他無規律的蘇醒於貓咪意識做個人難道不香嘛
一邊在心裡抱怨一邊捂著臉尷尬欲死。這隻破貓半點不體諒乾部大人作為成年男性的羞恥心,隻要沒他管著就會不甘寂寞趴在主人胸口動爪子踩來踩去,睡熱了還要伸長身體爬到主人脖子上躺著
得找個機會把他抓來好好教育一下用港口黑手黨的方式警告這家夥離主人和她的床遠點
過於劇烈的情緒波動隻會提前結束這場所謂的“夢境”,中原中也看到自己家的天花板時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幸好沒被發現不然一定會被當做變態”,下一秒他盯著床頭櫃上扔著的大半瓶紅酒陷入沉思戒酒還是去向boss報告疑似遭遇不明異能力作用
攝入酒精與夢中進入貓的身體理論上不存在因果關係,但是與未飲酒時相比發生概率確實更高。至於boss除非他能真的不去擔心吹雪姐完全把她當做陌生人,否則遲早會被發現端倪。
主動提前坦誠或被動事後解釋,在黑手黨內部會導致截然不同的兩種下場。
“啊為什麼”如果隻是個夢就好了,作為一隻小貓陪伴她走出陰霾,根本不必產生任何顧慮。寵物視角固然讓人心有不甘,但也不會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他翻過身把臉埋進枕頭,趴了十分鐘抬手有氣無力砸了一下床墊。
果然還是不甘心,先查查她之前到底和誰結了婚,又究竟因為什麼離。
十五歲那一年吹雪姐剛好考上東大去了東京上學,沒來得及等她寒假回家他就被太宰治那狗東西給坑進了港口黑手黨打臉了有沒有在那之後他更是主動與矢田家斷了聯係,那幾年又是外國諜報員又是龍頭戰爭,橫濱就沒有安寧過,作為一個黑手黨乾部他自然隻能偷偷摸摸偶爾關注一眼然後輾轉聽說她畢業前就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