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太宰治混吃等死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連小孩子都騙不住了。我忍不住捂緊良心替他辯護“不要看太宰先生一天到晚不務正業的樣子,該做的工作最後不也都有好好完成嗎有的人就是自由慣了不喜受約束,無論如何都是個人選擇,不要用有色目光去看啦。說不定有什麼無法傾訴的苦衷呢既然無法感同身受,至少彆向傷口撒鹽。”
生怕話說得太重又要傷了鏡花的心,我急忙翻出杯子倒了兩杯牛奶塞進微波爐加熱“喝點熱飲,你要放甜可可粉嗎對不起,我沒有指責的意思,隻是告訴你我的想法。僅限於我自己並不成熟的世界觀,並不是要求鏡花你得怎麼樣。”
“我知道的,你在告訴你怎樣麵對生活。”她指著架子最頂格“要放甜可可粉,還想吃鹽奶小餅乾。”
其實她自己使用夜叉白雪就絕對能吃到我放在任何地方的零食,非要等我回來親手拿給她,大概是種特殊的撒嬌法。
“好的,甜可可粉,鹽奶小圓餅。明天再請咖啡店老板烤些蜂蜜小麵包吧”
我搬出腳凳踩上去取下餅乾盒遞給她,鏡花用力點頭“嗯嗯”
真乖
第二天一早起來煎蛋烤三明治煮味噌湯,我留了兩份放在廚房,交代鏡花今天跟著國木田先生補習數學,提起打包好的另兩份早餐搭車趕往一歧私立醫院。
等我到達醫院門口時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經換回那身毛絨厚重看上去非常暖和的鬥篷與帽子,他旁邊站了個留著淺金色長發辮的青年。
想必這位就是亞諾夫斯基先生。
“您好。”我客氣的向陌生人點頭問好,提在手上的溫熱早餐忽然不見,緊接著被那人從鬥篷外套裡掏出來“啊哈小醜先生的初次登場表演,讓您感覺到驚訝了嗎”
說實話,這可真是不得了的體驗。
我忍不住做海豹鼓掌狀拍紅手掌“您真了不起,可以再做一次麼”
空間類型,還是類似國木田獨步
“那可不行,我們得先從這兒離開。”他將頭頂上歪歪扭扭的禮帽取下來鞠了一躬“美麗女士的掌聲足以支付這次演出。好了,費佳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臉色就沒好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笑著向我介紹“這就是我昨天說過的尼古萊瓦西裡耶維奇果戈理亞諾夫斯基。”
“請問我該稱呼您尼古萊還是果戈理,亞諾夫斯基先生”
我延續著昨天的表現,新出現的俄羅斯青年抱著帽子轉轉眼睛“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
“但我希望我的自由不要侵犯到您的自由,先生。”
我微笑著介紹了自己,扭頭四處去看昨天說好的車。
果戈理大感有趣開始圍著我轉來轉去,直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打斷了他的繞圈圈遊戲“再不走就要給彆人造成困擾了,尼古萊。”
“行行行,老朋友你說了算。”
說完他領著我們轉到距離醫院停車場尚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僻靜的空地上停了輛普通家用車。
我就像是沒看到車頭上橫七豎八貼著的卡通貼紙那樣拉開駕駛門爬進去調整座位和後視鏡的角度,又坐進去伸著脖子往上看“有墊子嗎前方視域範圍不太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戈理放聲大笑差點滾到地上,回手往他的鬥篷裡掏啊掏,沒一會兒掏出隻枕頭塞進來“給,我們嬌小可愛的小向導。”
個子矮欠你什麼了麼
“彆笑了尼古萊,我怕吹雪等下生氣要讓你蹲在外麵喝西北風。”陀思妥耶夫斯基非常“老實”的意有所指,完全沒有火上澆油的意思並不。
兩個身高都超過一米八的俄羅斯青年最終彆彆扭扭一起擠進這輛可憐家用小車的後座,就差沒把四條長腿卸下來塞座位下麵。
我真同情被“借”了車的人家,不但丟失了承載著家庭記憶的好夥伴,這位誤入匪窩的夥伴還遭到非人的打擊與折磨
按照他們指出的方向,我以時速二十五碼的最低通行速度把車開到一棟破敗社區的破敗公寓外。
這裡可真不是什麼善地,光天化日每隔米遠就會看到妝容濃豔衣著暴露的女子倚牆而立,同樣帶著一身隔夜爛韭菜味兒的無業遊民像蒼蠅一樣圍在不遠處看熱鬨。
“費佳,你來到橫濱就一直住在這種地方”
有點慘,即便知道他不懷好意我都覺得有點能夠理解了。
先騙個老實女人改善改善生活環境,有什麼不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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