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啊泉鏡花的監護人是吧。”
這位男性教員看了我一眼立刻低下頭翻找資料,翻了好一會兒才又抬頭看了眼鏡花“泉鏡花,二年b班,跟我來。”
“是啊是啊,我是小鏡花的臨時監護人之一,今後兩年這孩子就拜托您關照了。”
其實我不覺得他能關照鏡花些什麼,但是作為成年人,社交場合下說話總得客氣有禮。或許這是種無可救藥的虛偽,但做家長的大多會出於美好的願景格外願意走這個形式。
國木田先生同樣重複了一遍我的客氣,我們三大一小一行四人走過回廊來到二年b班門外。
“監護人等在這裡,也可以直接去禮堂就坐。泉鏡花,跟我進來。”
班級負責教師推開門帶了鏡花進去,教室裡迅速傳來陣陣“狼嚎”。
我小步跑到窗戶邊側身偷偷往裡看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喊那麼大聲,這小子最好祈禱自己不會落進武裝偵探社任何一個人手裡,文職再多也彆忘了我們還有“武裝”這兩個字。旁邊忽然多出一塊陰影,目的與我一致的國木田先生低聲問“看清楚是哪個了麼”
“看清楚了,一個都跑不掉。”我同樣壓低聲音回答他,一一指出幾個格外做作努力想要引起小美女注意的少年。
站在講台上的小鏡花彆提有多爭氣,她根本沒把下麵怪叫的弱雞們放在眼裡,淡定寫下名字簡單自我介紹後被安排在了另一個橘發女孩旁邊就坐。
女孩子好啊,女孩子們很容易就能玩在一起,就算有什麼衝突以鏡花的武力值基本單手吊打一片沒懸念,這讓我安心許多。
嘛做家長的哪怕明知道自家孩子武力超群也會無意識戴上萬米濾鏡,自欺欺人假裝她永遠是個需要格外嗬護關懷的小可愛。不要試圖去喊醒一個裝睡的人,放棄吧,沒有救的。
“看上去沒什麼問題走了矢田,去禮堂外麵接其他人。”
國木田先生也鬆了口氣的樣子,重新站直打開手賬飛速記了一筆。
無意關注他都寫了什麼,我滿心隻想著等下還能在禮堂看見鏡花排在班級隊伍裡出現,到時候就能看出這些學生對她的接受程度,於是急急忙忙向負責教師示意告彆後當先向樓梯處走去。
等來到禮堂外才發現根本就沒有所謂“不值班”的同事,大家都穿著幾乎可以出席內務省表彰大會一樣的正裝站在樹蔭下等待,連蘇格拉底也穿著昨晚準備的小西裝戴著小帽子正被直美用零食引誘出飛行箱
櫻花已經快要落儘,零星幾朵點綴在微紅嫩葉間,明顯與眾不同的一群“家長”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哦,吹雪醬和國木田君來得正好。”
太宰治手抄在風衣口袋裡晃著腦袋四處看“啊啊平和輕鬆的校園生活,真讓人羨慕,不知道這裡的樹枝結實不結實,好想試試”
“與其羨慕,不如說你就是害得自己校園生活既不平和也不輕鬆的罪魁禍首。不要在學校裡做出任何可能誤導學生的事你這個混蛋渣滓”國木田先生吐槽太宰連猶豫都不必,一看就是本能。不知不覺他們兩個成為搭檔也已經兩年,彼此都對對方相當了解,額也許吧。
反正太宰是肯定了解國木田的,這樣才能在被打死的那條底線上反複橫跳。
直美放開蘇格拉底撲上來抱著我的胳膊“怎麼樣鏡花進教室時口哨聲是不是聲音特彆大”
我抬手撐著下巴深沉點頭“沒錯,所以我把所有發出聲音的人的臉都記下來了,這種情況果然需要嚴密監控對吧”
與謝野醫生緊了緊手套表示讚賞。
不小心路過聽到這段對話的路人都快被嚇白了。
至於不至於
進入禮堂後我們這些“家長”湊在一堆挨挨擠擠等著看學生們列隊出現。最先走到講台上發言的總是校長,福澤社長和他一起走出來,鎮定自若八風不動的在主賓席上就坐。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偵探社社員們:“”
全社上下最會護短的人非社長莫屬
由於不是學製上的升學學期,開學式也比較簡單。校長講話十分鐘,學生會長五分鐘,就算完事。各班學生列隊重新回到教室,“轉學生”的同學們見到了她千奇百怪的“監護人”們。
有嚴謹如數學老師的,有溫柔如鄰家姐姐的,有渾身繃帶的怪人,有黏在一起的情侶,還有強勢大姐,以及一個從頭到尾無視紀律咯吱咯吱咬糖球的眯眯眼。
“泉同學和大家好像不太一樣”的念頭迅速擴散,加上鏡花疑似三無沒什麼表情的表情,除了走在她旁邊的橘發少女似乎不是似乎了,可以確定周圍十分冷清。
“啊沒關係吧,畢竟是第一天進入班級,不熟也是正常現象。”
我勉強找了個理由安慰自己,倒是晶子最先看開:“最漂亮的女孩子總是最受排擠,對吧吹雪。”
“欸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我撓撓散下來的額發一臉茫然:“會嗎”
同事們紛紛擺出“你沒救了”的臉,互相招呼著繞開我向外走去:“難得穿這麼正式出來,不如找家餐廳聚餐怎麼樣”
“欸欸你們走什麼哪裡不對嗎”我急忙小跑著追上去,完全無法理解。我又不是什麼美女,怎麼可能理解美女受不受排擠這件事
不是美女不也一樣沒什麼人主動和我說話嘛
最後大家還是找了家風評不錯的自助餐廳聚餐,用亂步先生的話來說就是“總有時候會特彆想吃點外食”。
鏡花複學後我剩餘的休假時光變得更加閒散,沒事就抱著貓在宿舍看書補眠畫畫,偶爾出門回趟青葉區的老家探望鬆山女士,或者去阪口家的老房子給夜鬥和兆麻送“供奉”。
當然,早就約好時間的“財產分割調解案”也終於如期進行。
真知子和古美門律師從東京過來,為表謝意我將商談地址定在了未來港附近的橘堂,距離內務省也很近,不耽誤眼鏡子任何寶貴的工作時間。
律師先生還和從前一樣說話語速奇快,好在橘堂的餐前點心樣多量足才讓我沒被他炮轟得太慘。
得知我並不打算榨乾前夫,律師先生簡直快要氣炸了,連他的助手我的同學真知子也無法理解。
正在他大聲吐槽:“婚姻裡從來沒有理想,有的要麼是妥協放棄,要麼是充滿血腥的抗爭。根本沒有和平的離婚,隻會深陷泥潭。注”時眼鏡子恰好被侍應開門恭送進來。古美門律師白了一眼過去,扭過來就差豎著那根超有存在感的手指懟到我腦門上:“你就是個大笨蛋”
真知子“古美門律師,不要這樣啦”
隨時隨地社會性死亡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他這句笨蛋罵得具體是哪一方麵,唯有本著信任律師的原則保持沉默。
“阪口先生,我們的來意您早已知曉,不請要浪費太多時間在毫無意義的寒暄上,趕緊進入正題。”他邊說邊取出一份清單,其上是法律依據內過錯方應向另一方支付的財產細則以及比例。
我並不是純粹的全職主婦,但又在堅持工作之餘履行了作為妻子的所有義務,法律除了對全職主婦的“傾斜”外也包含了其他類似誤工以及精神損失的賠償,林林總總算下來狠狠心真能把眼鏡子扒得隻剩條底褲。
嚴格來說我與阪口安吾算是和平分手,因此也沒有任何趕儘殺絕的意思。我隻想隨便怎麼分割都好,隻要他最終簽字哪怕什麼也不支付我都心甘情願。
眼鏡子接過清單從頭看到尾,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在後麵添了兩行:“我沒有什麼還值得留在身邊的,與其放在那裡無人打理,還不如作為不動產交給曾經的妻子免得她將來居無定所。”
這就是為什麼不建議女性安心做個全職主婦的原因如果不是福澤社長出於同情給了我一份工作,如果不是父母留給我相當數量的遺產,如果此刻坐在對麵的是個人渣,那麼我所麵臨的未來就不僅僅隻是“居無定所”而已。
古美門律師把清單拿起來看看,又遞給我:“還有什麼嗎”
原來他把名下的兩棟房子添加在後麵,被我搖頭拒絕:“稅費太高,出租我沒時間搭理,出售也很麻煩,不要把困擾推給我。”
古美門律師抬手捂著嘴恨不得抓著我用力搖晃好晃掉腦子裡的水:“橫濱的兩套房產你知道值多少錢嗎”
真知子左看右看一臉蒙圈這種離婚夫妻生怕對方吃虧的案子她還是頭一次見。
“與此相對要花的時間也更多我隻想離婚,不打算借此發財。”我要那麼多房子乾嘛再被“俄羅斯友人”坑一次嗎
律師先生看上去不太明白竟然還有人會把送到手裡的錢扔掉,渾身上下滿溢著“不可思議”以及“抓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