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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時光在這裡仿佛靜止,紳士怪盜亞森魯邦的側影作為招牌數年從未改變。昏暗的小巷,狹窄的樓梯,已經包了漿的木質長桌還有磚石紋牆紙,就連玻璃杯裡的威士忌也似乎完全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仿佛上一秒黑衣少年還趴在吧台上百無聊賴的伸手戳弄冰球,攪得它不得安寧。
“呀,安吾。這幾天我心情都很好,有什麼話你趕快說,不然等下萬一心情不好了”
沙色風衣的青年敲敲杯子,手邊放著本淡綠封麵的小說。
晚一些走進酒吧的另一個青年臉色蒼白,就像短短數日內大病了一場似的,眼鏡片也遮不住越發濃重的黑眼圈。
他掃過室內,沒看到包括酒保在內的第四個人,這才略微放鬆了些坐下“麥芽威士忌,謝謝。”
酒杯很快出現在它麵前,阪口安吾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嗯,差不多一口下去三分之二,這可不是烈性酒的喝法。
和他隔了一個位置的太宰治單手放在桌麵上敲著玩,順便側臉嘲笑“大輔佐官,您的體麵呢”
回應他的是阪口安吾突然伸過來的手。
冰冷的手指在接觸到未被繃帶包裹的手背數秒後迅速撤離,阪口安吾縮回社交距離之外一臉絕望“不是異能力”
他的狀態不太對,打從數年前他們相識起開始算,太宰治就沒有見過阪口安吾方寸儘失的模樣。這位文質彬彬無論做什麼都遊刃有餘的朋友,在這一天就像經曆了世界末日那樣慌亂絕望。
“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加班加得太多出現幻覺了吧”
冰塊撞擊在玻璃上發出清脆響聲,阪口安吾沉默不語。
“要是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今天的酒真不錯。”太宰治從凳子上站起來,酒保對他的讚美表示感謝,微微點頭恭送客人。
內務省最年輕的官員抬起頭,並沒有看快要走出吧台的朋友“我殺了她。”
太宰治停下腳步,拿著書的手指瞬間扣緊。
“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妻子。”
沙色風衣飄回之前的位置上“有點意思,你說說看啊”
“唔聽上去,有點像是什麼變態偷窺狂啊”
最近每次去內務省背後總有股無法忽視的目光忽隱忽現,當我轉過身去探查卻又一無所獲,等轉回來沒多久就會再次如芒在背。
總感覺有點毛毛的,於是我找了晶子商量該怎麼辦,由此得到上述結論。
“我有用過小鏡子、反光玻璃、光滑金屬麵等等方法追查,都沒有抓到那家夥。也沒有證據之類的,單憑感覺二字說明不了什麼你不覺得有點可怕嗎”
抱緊我的貓,思維已經狂奔向靈異世界。
不是我思路太廣,而是在異能特務科正常人誰會偷摸猥瑣著偷看一個臨時工
晶子單手撐著額頭想了想“說實話作為一個醫生我想不出有什麼可怕,想法子把偷窺狂抓出來當麵質問他想做什麼不就是了錄音筆材料室多得是,再多帶個防狼辣椒水小電擊1木倉,拿出你之前甩酒瓶子的勁頭嘛。”
酒瓶ko眼鏡子這個梗算是過不去了。想來想去沒有更好的辦法,最終我決定采納晶子的意見。
“那就今天好了,我這就去準備。”
因為是偵探社,很多時候調查取證都會遭遇抵製,這種情況下全靠調查員們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說服當事人配合調查。如果對方無論如何也不能配合,我們也會在法律框架內選擇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
這些說明是為了解釋為什麼材料室裡有n種監聽監控設備,非正常錄音拍攝器材,以及很有踩線嫌疑的武器。
考慮到自身的低武力值,為了不要鬨出烏龍我沒有選擇小型電擊設備,隻申請了錄音筆和辣椒水帶在身上,拿起需要提交的文件前往內務省。最近眼鏡子躲我躲得厲害,真難得他一個純文職不老實待在辦公室裡四處亂走,原本哪哪兒都是這家夥煩的不得了,現在根本連個照麵都不打,挨了一酒瓶底就怕成這樣想必很快種田長官就會對這種情況進行調整,屆時我就可以回偵探社再也不用兩頭跑。
進入異能業務科,還是老規矩將這段時間偵探社經手的異能力者案卷資料扔在眼鏡子辦公桌上,我走到自己座位前打開電腦端起水杯開始摸魚。
半個小時後水杯見底,我拿著它走向公共茶水間這個時間段茶水間會議早已散會,狹小空間單向出口,地形非常合適抓捕偷窺狂。
一路上右手端杯子左手伸進衣袋打開錄音筆握緊辣椒水,我走進茶水間墊腳佯做觀察溫度感應燈是否正常工作。
那股讓人非常不舒服的視線還沒有出現,我放下杯子對準出水口,慢慢擰開水龍頭
細小的出水聲不足以喚醒聲控燈,燈光暗淡下來的一分鐘後,粘稠晦澀的目光出現了。就像是被翻出來的墓土一樣,這道目光讓我從頭到腳都感覺糟糕。
精神集中在背後的我沒注意熱水越注越高,指尖疼痛的瞬間本能鬆開,超市贈送的玻璃杯傾覆翻倒砸在地麵,光線一下子從最暗飆到最亮,我也沒看清身後多了個誰,胡亂掏出辣椒水四處噴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