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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空難的緣故,被砸壞停機坪的天空賭場徹底成為一座孤島。太宰治說他原本想用微型炸1彈炸壞導航係統製造同等效果,沒想到一時心軟也無法拯救這座奇觀建築挨砸的命運。
“唉,果然是事與願違麼。”
如同脫水蔬菜般趴在室內沙發上,某人翻來覆去竭儘所能大發牢騷“現在事情倒是解決了,我們也被困在這裡,偵探社的大家正等著我回去拯救該怎麼辦啊吹雪醬”
給阿敦補習的我隨手抄起旁邊的靠墊砸過去“我怎麼知道”
靠墊被纏滿繃帶的手接住塞進懷裡抱著,太宰繼續向下抱怨“被困在這裡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我和阿敦把房間讓給小矮子”
他幾乎要掉在地上蹬腿亂滾,我終於扭過去回答“因為中也本可以不被卷入這件事,是你偷了他的信用卡又巨額透支才把人引過來。而且也不是沒有討論過由我讓出房間的各種排列組合,最後的結論似乎都被你以各種理由否決了。”
“還需要我繼續闡述嗎”
想起之前為了房間而引發的爭執我就頭疼,太宰坐在左邊,阿敦坐在右邊,中也坐在對麵,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中也被人稀裡糊塗騙上來,又是賬單見長又是下海救人,結果連個房間也沒定。這個時候走不了的客人們早就擠滿酒店,不想法子難道要讓他晚上睡到走廊裡去嗎
我坐在沙發上仔細衡量:“我和中也住一個房間一人睡床一人睡沙發。”
太宰幾乎跳起來:“不行不行,萬一半夜小矮子對吹雪醬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怎麼辦”
“彆以為我和你一樣下流”中也紅了臉:“我們三個男人擠一擠算了,吹雪姐你不用移動。”
否決的又是太宰:“我不要和小矮子蛞蝓同居一室,會窒息身亡噠”
中也抄起沙發抱枕砸過去:“閉嘴吧你青花魚”
太宰身手靈活跳到沙發背麵去躲過奪命抱枕:“阿敦,不如晚上由你負責監視小矮子。我可以勉為其難把床讓出來一張,吹雪醬房間的沙發看上去很舒服,我有點想試試”
“我可以打到你安詳離世,要不要試試嗯”中也把十根手指頭的骨節捏得劈啪作響。
最後阿敦怯生生舉起手道:“不如按就職會社劃分,吹雪姐搬過來把房間讓給中原先生”
“我絕對不能允許任何男人隨隨便便躺在吹雪醬的床上,誰知道小矮子會做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啊”太宰像個女高中生那樣雙手捂胸滿臉嫌惡,被我砸了另一隻抱枕:“你腦袋裡除了顏色廢料還能不能裝點彆的”
總之最終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太宰帶著阿敦搬進我的房間。
好在客廳與臥室之間有個軟隔斷,沙發也可以橫豎容納下兩個人腿太長的家夥可以把腿耷拉到地板上。
特殊時刻特殊處理,於是造成了眼下局麵。
收回視線繼續向阿敦講解社會學常識。
這孩子之前一直在孤兒院生活,顯然孤兒院院長並沒有把他朝正常人方向培養的打算。據少年自己描述非打即罵、饑餓體罰、孤立圈禁等等等等一樣都沒落下,僅有的、微薄的基礎教育也不完善。我發現能寫會算可以閱讀就是他的知識巔峰,那些最基本的公民權利以及生活在現代社會應有的法製觀念統統趨近於無。
這孩子之所以沒有走到違法犯罪的道路上,大概是因為他被那位院長嚇壞了,膽子太小他不是知道這件事不對而不去做,他是怕受到懲罰才不去做。
就這麼放著不管,十八歲還好,二十八歲呢三十八歲呢阿敦總有長大成人的時候,我指的並不僅僅是心智上的成熟,還有謀生手段的掌握。
我實在很難讚同那位院長的教育方式。心懷畏懼隨意不觸犯法律固然很好,但他同樣毀掉了阿敦正常交往乃至生存的能力。就像豢養老虎的馴獸師拔掉虎爪砸碎虎牙,一旦飼主不能再進行投喂,老虎就隻有餓死一途。
鋌而走險是死,餓死也是死,猛獸覺醒之時的爆發反噬隻會因為曾經的壓抑愈發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