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開了,晶子進來塞給我一根體溫計,聽過心跳測試脈搏又抽了血樣後取出來一看“嗯,徹底退燒了,聽上去問題不大。具體結果還要等明天化驗數據再看”她拉開門“檢查結束,進來。”
眼鏡子進入病房環視一周,晶子拉起鏡花的手“我們先到外麵去,給吹雪弄點能吃的東西。”
“嗯。”
房間裡很快就隻剩下我和阪口安吾兩個人,他摘下眼鏡放在床頭櫃上“異能特務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發現書消失無蹤這件事,保護好自己,吹雪。”
略帶薄繭的手指替我將碎發理順。他沒有更多動作,收回手,目光中流淌著安靜的悲傷。
懷璧其罪,無辜者的罪。
向上隱瞞她與“書”之間的關係,大概是他這輩子唯二的打破原則,上次還是為了給太宰洗履曆。
“你在說什麼呢,安吾”
我假裝沒聽懂他說什麼,問得天真自然。眼鏡子露出微笑“沒什麼,看到你恢複健康實在是太好了。”
曾經絕對不會對他隱瞞,現在已經學會對他防備。又是那種熟悉的、既辛酸又驕傲的複雜感情,沉甸甸壓在胸口。
揚起一貫用來麵對委托人的耐心笑容,我抬手遮住哈欠看向眼鏡子“抱歉,有點累了。”
“不打擾你休息。”他重新戴好眼鏡站起來向外走去,停在門口留下一句“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隻要你需要。”
阪口安吾走後我再次迷迷糊糊陷入睡眠,不料這次醒來竟然看到社長坐在病床邊
鬢發已經灰白的男人坐在小椅子上也有種難以描述的端正氣質“這一趟辛苦你了,矢田。好好休息,不必著急工作。”
“社長”急忙坐直身體,儘量簡短彙報過天空賭場相關情報,又報告了在白鯨上發生的事。最終我在福澤社長麵前攤開手,白底金紋的“書”懸浮於手中“這就是菲茨傑拉德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妄圖染指之物。隻要寫在書頁上的文字符合邏輯就能讓描述之事成真,但並不是無需付出代價”
“代價是你的生命力。”端坐在椅子上的社長盯著我“天空賭場所遇之空難,你用了這件東西。”
“是。”
“可否轉嫁傷害”
“否。”
社長絕對不是拿無辜者來給我做替罪羊的人,如果回答“是”他一定會主動要求負擔病痛先不說能不能,首先我不會將應由自己承擔的責任隨便甩給彆人。
“那就不必再用,武裝偵探社不需要這種物品,隻需要一個總能提交完美報告的普通調查員。不要想那麼多,眼下以修養為第一要務。”
“”
真正的感激說不出口。
自那之後我一直留在治療室終日昏昏沉沉。晶子說這並不是件壞事,隨著身體逐漸恢複嗜睡症狀也會逐漸減輕,等到我徹底痊愈自然不會再像這般困倦。
就在我養病的日子裡,聽說飄在橫濱頭頂上的外國土豪被森先生爆破了幾條船還傷了船上的異能力者,可見ortafia絕對不是吃素的。之前悶不吭聲甚至地址給對方針對武裝偵探社,眼下“合作者”不過微微露出幾絲疲態,他們迎上去就狠狠反咬了一口,比狗還狗。
“菲茨傑拉德想要複活他的女兒。”我將敵人的目的告知躲來偷懶摸魚的太宰治,他擺擺手讓我找涼快地方歇著:“以不變應萬變,等著看組合怎麼出招。”
說完他頓了頓:“話說回來,吹雪醬,書能做到嗎起死回生。”
“開什麼玩笑,有異能也得講究點基本法,不然一天到晚光寫名字,這到底是本文學書還是”
否決掉他不切實際的幻想,我露出豆豆眼:“你想讓我死麼”
“額”
他竟然有幾分意動蠢蠢欲動
同事之間的小舢板沉了,撈無可撈。
“沒用的,至少我們存在的這個次元裡,去世的人無論怎樣也換不回來。也許書起了作用讓他們在無憂無慮的新世界中複活,代價便是友情或親情的羈絆徹底斷裂。”
事關人命,沒辦法做實驗驗證,我隻能從自身情況出發做出小小的合理推測。太宰聽完連頭發都蔫嗒嗒的:“怎麼會這樣”
還以為能原來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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