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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這確實是矢田吹雪頭一次走進ortafia資料室。上至首領,下到外圍看大門的普通守衛,乃至連走進大樓都沒有資格的底層成員,這裡都能找到幾行關於他們的記錄。
不過字數多少而已。
負責看守這裡的是個頭發都白了的老人家,她都不知道這個組織裡竟然還有比廣津柳浪更年長的成員。他看上去早就到了退休年齡廣津不退是因為沒有人比他更合適率領黑蜥蜴,這位是怎麼回事
“啊哈哈哈哈哈,因為年輕人都待不住嘛,也就阪口君在這裡堅持的時間最長了。其他人最多一個月,就會想儘辦法調到其他部門去,無人接替自然不能拋棄責任說退休就退休。”
端了兩杯茶送進來的老人家牙都掉了兩顆“再說了,我很喜歡這裡的安靜,吹雪小姐。”
她接過托盤,老者笑著點點頭“我去外麵忙了,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先代早年,是什麼樣子,您知道嗎”她將托盤轉交到阪口安吾手上,問了個誰也意想不到的問題。
如今ortafia內部,就算無人命令大家也知道避諱提及這件事,尤其在她麵前。稍微熬了幾個年頭的成員都知道現首領做人不地道,把個幼齡女孩當做物品一家一家挨著送,送一回死一個,直到他坐穩寶座。
但這一切也僅限知道,誰也不敢拿出來公開討論。最多不過隱晦指代一二,生怕惹禍上身。
至於矢田吹雪會問起當眾鞭打她的先代,這是沒人能想到的事。
“知道倒是知道”遲疑片刻後豁達的笑意再次出現在他臉上“先代早年和晚年,判若兩人。英明睿智,白手起家將ortafia帶上第一座巔峰,說得就是他了。”
怪不得至今還有不少隱藏著的先代派。
少女抿唇扯出一絲弧度“辛苦了,您去忙。”
“當不得,我這就去了。”他關上極似櫥櫃拉門的通道口,腳步聲漸行漸遠。
“這裡就是資料室文件好多。”走到中間那方小小書桌前坐下,女孩子仰頭向上看去,房間四壁圍了一圈書架,向無限高出不斷延伸出去,仿佛是找不到出口的圖書館。低頭看向桌麵,尚未完成的記錄上謄抄著一個名字和幾行說明。
那是最近在街頭戰鬥中失去生命的成員。
就算儘量收斂也難免產生傷亡,尤其眼下這段特殊時期,她選擇了按照之前森鷗外早就擬定好的方案繼續執行。
不選擇也沒辦法,ortafia這座龐然大物,一旦稍有不慎叫它衝出軌道肆意奔跑,絕對會給橫濱這座城市帶來毀滅性打擊。
她恨森鷗外,但她不恨橫濱。
那個人,永遠將她困在這座漆黑高聳的大樓裡,被她痛恨的同時卻又在方方麵麵無時無刻不在對她造成影響。就像是無形中冥冥的手,將她推向夜幕權力的巔峰。
“這裡積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檔案,當然會變成這幅樣子。”
阪口安吾將桌麵上的東西清理乾淨,把托盤和熱茶一並擺在她麵前:“需要補充些水分嗎大樓裡一年四季都開著中央空調,難免乾燥。”
桌子並不大,為了讓她更寬鬆些他抱起摞得搖搖欲墜的待處理內容放在角落。
“有什麼意義呢我是說,你記錄的這些人,很多人都在警局留有案底,壞事做得不是一件兩件,恐怕就連他們的家人也會說會替他難過的隻有我類似這種話。”
她看著幾乎沒有邊際的書櫥仿佛井底一般的資料室逼仄狹小,以他的身高來看每天每天守在這裡無異於坐牢。
為什麼不走捷徑,為什麼不來利用我為什麼要對惡黨如此溫柔
“有意義啊,畢竟,誰也不是天生就想要走上犯罪的道路。逼得人不違法就活不下去,這是政府的失職。是橫濱特殊的地理位置與國家體製的問題,才最終培育出產生黑暗的溫床。”
青年溫和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無奈,社會大環境如此,僅憑他一人根本無力回天。
“至少該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死於這種可怕的失職。留個名字以及簡單的生平記錄,是我能為他們做到的,為數不多的事。”
掙紮過、怒吼過、叛逆過,最終他選擇了溫和改良的道路。
將被挪開的資料放平,阪口安吾站起來轉而麵對她露出笑容:“抱歉,這裡都是原始檔案,為了不招來蟲鼠之害,不能吃東西。”
“沒關係,我對食物不怎麼執著。”她端起茶杯擋住臉,不想讓他看到染上酡紅的雙頰。
怎麼辦已經,一點也不想把這個人還給異能特務科了呢。
“還是要好好吃飯嘛。”青年走近坐在她對麵的塑料圓凳上:“無論如何,先照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