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毛都濕透了怎麼辦”安吾拎起尾巴用力擰了擰,順手扔掉藏在裡麵的一枚田螺。太宰尾巴多,情況更加嚴重,就像是濕透了的舊毛線圈那樣一縷一縷,看上去有些不可名狀。
織田作隨便抖了抖“還好我毛短。”
剛才還菜雞互啄的兩隻立刻聯合起來衝他發難“毛短了不起麼,嗛”
“我見過人類生火烤乾衣物,試試”太宰最先提議,躍躍欲試想把自己也架上火堆烤烤。安吾頭也不回的吐槽他“烤熟之前渾身上下的毛和衣服都會被燒掉,隻留你光著屁股的身體給後人瞻仰。而且這個季節在山裡放火非常危險,你想激怒那些大妖怪出來揍我們嗎”
“那還是算了。”太宰立刻對這個建議喪失興趣。
濕乎乎的迎風站立實在是太難受了,商量了十分鐘,他們決定變成人的模樣去山下村子借用彆人家裡的火塘烤乾自己。
於是三隻妖怪搖身一變變成三個青年,拖著濕漉漉的衣服去往山腳下的漁村。
山裡的前輩妖怪在漁村做醫生,想來不會拒絕他們的請求。
“矢田小姐井上的老婆難產了,求您去給做個祛除邪祟的法事,救救命啊”
天還沒亮,神社大門就被人敲響。矢田小姐聽到聲音,拎著木屐急匆匆跑出來:“多久了有人去請醫生看過麼”
“醫生已經到了,說是情況不好要剖開肚子,所以井上想求您做做法事祛除病魔。”
來報信的人急得直跺腳,巫女把木屐往地上一扔,抄起禦幣跟著就跑:“快去看看,以醫生的要求為首。”
兩人一前一後跑到村子裡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巫女小姐跑得急又一心救人,反倒比上山求救的村人還快些。
一進井上家的院子就見裡外圍得都是人。
這個時候人們普遍迷信,堅信女人生產是件汙穢之事,會帶來厄運。所以產婦被獨自鎖在事先挖好的地窖裡,除了一位穿白袍的醫生下去給她做了檢查外所有人都是來看熱鬨的等著看那可憐的產婦什麼時候會死。
“請讓讓人臨死前會詛咒看到的所有東西。她要是真死了可不得了,你們不怕被產鬼詛咒”
看客們一聽,呼啦啦散了個乾淨,除了從地窖出來的醫生就隻留下三個陌生青年。
“我們是森醫生的學徒,昨晚剛從東京過來探望老師,不料竟然遇上這麼凶險的病例。”
站在最前麵的青年仔細解釋自己的來曆,期待和矢田小姐交換姓名。可惜她顧不上與人寒暄,趴在地麵大聲向地窖裡呼喚產婦的名字。
隔了一會兒,下麵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矢田吹雪安慰了她幾句,轉而看向就站在不遠處的森醫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啊,不知您能不能做到。”醫生笑眯眯的:“她的家人很在意妻子被其他男人看到身體,但是外科手術怎麼可能不露出部分皮膚呢最好我站在外麵告訴您該怎樣做,讓產婦將來也能繼續活下去。”
他隻想要孩子,對母親可沒興趣。
兩人商量一番,醫生使喚三個“弟子”將產婦從地窖抬出來搬進臥室。巫女小姐留在房中,醫生背靠門板站在戶外,就這麼隨隨便便湊了台剖腹取子的手術。
靠在門板上的大妖怪彎起嘴角,看不見的妖力讓母親得以存活。
手術很快結束,孩子先被送出來,抱著她的黑發青年小心翼翼用溫水洗淨嬰兒身上的穢物血漬,像模像樣將她抱在懷裡用衣服裹住。
沒多長時間巫女小姐洗了手也走出來:“她睡著了。”
“多謝您仗義出手。”
森醫生彎了下腰,這才抽出時間為她介紹:“抱孩子的是安吾,逗孩子的是太宰,站在旁邊護衛的是織田。”
三人除了玩寶寶玩得不亦樂乎的太宰,那兩個都認真打招呼,矢田吹雪還禮說了自己名字:“井上呢”
“避諱去了。”
狸貓妖怪撇撇嘴。
“”她咕噥著罵了一句什麼,狸貓不知所措,其他妖怪笑容內涵:這位巫女小姐出乎預料的有趣呢
森醫生自告奮勇攬過照顧嬰兒和產婦的重任,要弟子們將巫女送回神社:“來的路上您扭傷了腳踝吧忍了這麼久看上去不太妙。”
大家這才注意到她左腳腳踝腫得老高。
簡單處理一番,狸貓妖怪比誰都積極的走到她麵前蹲下:“腳踝扭傷需要靜養才能慢慢恢複呢,我背著您上山送您回家吧。”
矢田吹雪自然連連拒絕,奈何森醫生發話:“必須有人送你,我可不想等會兒再往山上跑一趟。”
沒辦法,她隻能接受了名為安吾的,陌生男人的幫助。
一路上狸貓妖怪激動到差點背著女孩直接逃入森林深處,不讓任何人再能找到她。勉強按捺住心底的小蕩漾,他將她送到神社入口:“最近我們都會留在山下,歡迎你來找我玩呀。”
出於客氣,她笑著點頭不語。直到神社大門被關上,看了全程笑話的狐狸妖怪張嘴大笑:“安吾,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呀”
太激動以至於忘記告白了對吧
剛才還在激動中的狸貓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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