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管敲在了麵包車上,那年輕人借著酒勁,狂的沒邊了。
“能玩的起最先進的改裝車,一身大牌,還敢喝酒在遠郊飆車,這人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招惹。”沈洛盯著車外麵的傻孩子,他已經很儘力的想要救對方了,但有些人就是偏偏要找死。
“出來!出來!”鐵棍一下下砸在車窗玻璃上,直到玻璃碎裂,年輕人終於看到了車內的場景。
一張張扭曲病態的臉盯著他,那些人的眼神好像是要把他分割開一樣。
年輕人的酒勁一下消退了不少,他原本以為車內就一個司機,沒想到是一車的人,而且這一車人好像還不太對勁。
揚起的鐵棍,放下也不是,舉著也不是,但他似乎是狂慣了,僅僅隻是遲疑了一小會,就又罵了起來。
不過這次聲音變小了很多,一邊罵一邊往後走。
“他似乎習慣用鼻孔看人,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是啊,這樣的人居然還能擁有普通人工作一輩子都買不到的私人改裝車。”
“很不錯的禮物,新同學應該會喜歡的。”
車門打開,星期日夜校的成年學員走下了車,從表麵上看他們也就是生活中很普通的人,平平無奇,從事著各自的工作,平凡忙碌的生活著。
“你們想乾什麼?!”
那年輕人意識到了不妙,他加快速度朝自己的車子逃跑,但因為喝了太多酒,他一步踏空,摔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想要爬起時,雙腿已經被幾個成年人抓住。
那司機的同伴看到這場景,拿著鐵棍就衝了下來,但他很快也被打翻在地。
“我最近有一個很不錯的構想。”其中一位夜校成員戴上了手套,他們非常“專業”的將兩個年輕人拖進了旁邊一棟建築當中。
隱隱約約的慘叫聲在夜風中消散,偶爾還夾雜著流浪狗的叫聲,沈洛緊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內心愈發的不安起來。
“保持冷靜,如果你想要逃走的話,現在其實是最好的機會,大家都已經離開,這裡隻有你和我。”白醫生麵帶微笑“老魏拿走了麵包車的鑰匙,但那輛改裝車的鑰匙應該還在,你可以衝過去奪車,然後趁機逃離。”
“我、我為什麼要逃走?”沈洛確實有這個打算,但問題是他還沒來得及實施,白醫生就已經走到了改裝車旁邊。
“常人第一次來的時候,大多會誤解我們,這沒有什麼。”白醫生戴上手套和麵具,抓住了改裝車的門“這個年輕人是某位富商的孩子,我們已經盯了他一周的時間了。你可能會覺得我們是壞人,但像他那樣的人算是好人嗎?”
車門被徹底拉開,後座上躺著一個被打倒昏迷的女人,她身上血淋淋的。
“她做錯了什麼嗎?”白醫生微微搖頭“她沒有任何過錯,但如果我們沒有過來,她的下場可能會比現在要慘十倍。”
走到沈洛旁邊,白醫生指了指改裝車的鑰匙“你猜猜這兩個人準備把她拉到什麼地方去?你再猜猜他們為什麼會來遠郊?”
白醫生沒有把鑰匙給沈洛,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一起進入旁邊的建築。
風中的氣味有些特彆,沈洛朝著房間角落看去,他臉色瞬間變得很差。
一條野狗被挖走了雙眼,躺在地上哀嚎,剛才的年輕人身體骨骼被敲碎,彎折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他的嘴巴被堵死,眼珠被挖出,換上了狗的眼睛。
“這件作品的名字叫做《狗眼看人低》。”剛才坐在沈洛旁邊的男人,十分優雅的說道。
“石老師依舊是那麼有品位。”白醫生輕輕鼓掌,隨後將一塊白布包裹的東西遞給了對方“迎新儀式正式開始吧。”
石老師解開了白布,裡麵是一把鈍刀,他走到自己的作品前麵,給了對方一刀,接著又把刀遞給了下一個人。
大家留下的都不是致命傷,直到最後,那把沾滿鮮血的鈍刀出現在了沈洛麵前。
“該你了。”白醫生的目光慢慢移到了沈洛手臂的蝴蝶傷口上“很多人都在等你,大家已經等了很久了。”
“這不太好吧。”沈洛連雞都沒殺過,他在現實裡獵殺過最大的“生命”就是蚊子。
“為什麼?他是一個十足的壞人,放過他,就會有更多人遭受折磨和迫害。”白醫生和其他人圍在沈洛四周,帶著一種極為恐怖的壓迫感。
“也許現在我可以說服自己去殺一個壞人,但要是打開這個口子,未來我會不會去殺那些罪不至死的人?然後去殺那些犯下了一些小過錯的人?最後我會不會把刀伸向那些好人?”沈洛沒辦法接受這件事,他十分堅定的拒絕了,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他那條烙印著蝴蝶傷口的手,卻在無意識間握住了那把鮮血淋漓的鈍刀。
眾多變態都疑惑的盯著沈洛,嘴上說著接受不了,手卻比誰都快。
“我……”沈洛連手套都沒戴,這把鈍刀上現在就隻有他自己的指紋。
想到這裡,他趕緊甩手,可當他想要扔掉鈍刀時,腦子裡剛消停一會的蝴蝶又出現了,他能清楚感受到那隻慢慢長大的蝴蝶,正拚命的在他腦海裡扇動翅膀!
“蝴蝶在吞吃我的惡意,它在不斷成長!”沈洛無法承受那痛苦,在他快要崩潰時,建築外麵的馬路上突然響起了鳴笛聲。
一輛出租車停在那兩輛車旁邊,司機大聲催促乘客趕緊回到車上,但那位乘客卻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