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小巷韓非偷偷拿出了二號給的紙飛機,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紙飛機所指的方向並不是新滬第九醫院,這說明黃贏和普通玩家並沒有呆在一起,他好像已經出院了。
「先去找黃贏吧。」
在紙飛機的指引下,韓非來到了城市邊緣,黃贏似乎也在一直移動,紙飛機不斷變幻著方向。
等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韓非才在老城區一處破舊民宅旁邊找到了黃贏。
走在夕陽的餘暉裡,黃贏好像心事重重,他的目光不時望向那棟民宅,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韓非沒有直接出去,他感覺黃贏現在的狀態有點奇怪。
當太陽沉入地平線,路燈亮起後,黃贏推開了民宅的門。
玄關處還算正常,可再往屋子裡走就會看見極為恐怖的一幕。
房間的地麵上長滿了黑色的頭發,濕漉漉
的在地上蠕動,破舊的壁紙上睜開了一雙雙眼睛,那些眼珠有的布滿血色,有的滿是眼白。
古怪的笑聲從電視裡傳出,房間內部好像一個漆黑的漩渦,會把靠近的人吸引進去。
老式
電視機屏幕閃動,黑白雪花屏慢慢恢複正常,上麵開始播放一個玩家從幼兒慢慢長大的過程。
看似溫馨的畫麵被一雙雙眼眸注視,地上那些黑發仿佛毒草般爬上電視機,伸進了屏幕當中。
電視裡被囚禁的記憶開始破碎,那些黑發肢解了電視畫麵裡的人,把切割成塊的人一點點從電視當中運送出來。
沒有流血的肉塊似乎代表著玩家的記憶,黑發鑽進肉中,將切割好的身體重新拚合起來。
隻用了幾分鐘的時間,那些碎肉便重新組成了一個完整的人。
他呆立在電視機前麵,被黑發操控,仿佛提線木偶一般。
笑聲慢慢變成了哭聲,被碎肉拚出的人睜開雙眼,它迷茫的走向牆壁,和某一雙眼睛對視。
片刻之後,這人的眼中沒有了迷茫,變得惡毒可怕。
電視屏幕裡又傳出了另外一個笑聲,很快第二個被肢解的人從記憶中拽出,重複著同樣的過程。
「電視裡顯示的好像是必然真理某位玩家的記憶,我之前見過她,叫做夏冰。夢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將玩家記憶裡最無法忘懷的人複製出來,然後再用這些人去欺騙玩家?讓他們永遠留在這個世界?」遠處的韓非目睹了一切,但他不明白黃贏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位位親人被製作出來,他們將眼裡的惡毒隱藏,逐漸變得和玩家記憶中的人一樣。
完全契合之後,他們從那恐怖的房間裡走出,似乎是要去準備執行夢交代的任務。
有意思的是,那些被夢製作出的假人在看到黃贏後,會變得十分恭敬,似乎黃贏是比它們更高一級的存在。
黃贏並未理會那些假人,等它們離開後,獨自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盯著眼前電視機。
他的眼眸逐漸發生變化,那電視機上開始出現關於他童年的記憶畫麵。
最開始的畫麵十分溫馨黃贏擁有最幸福的童年,直到母親為了救他落水身亡,那條冬天裡的河成了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場景。
一次次回憶,電視畫麵不斷閃動,黃贏似乎在嘗試著什麼,他想要把記憶定格在自己母
親死亡的前一刻,想要將母親從記憶中拽出,
可不管他如何努力,母親都會在離開電視的最後一刻化為黑色的水花。
黃贏的麵目逐漸扭曲,憤怒讓他身後燃燒起漆黑的火焰,周圍的黑發四處躲藏,牆壁上眼睛也趕緊都閉上,這小小的民宅在顫抖。
「為什麼夢魘可以隨意改變彆人的夢,卻唯獨無法修改自己心底的夢?」
種種負麵情緒縈繞在黃贏四周,他看起來很不甘,也很痛苦。
「黃哥,要不要喝一杯?」韓非能感覺到黃贏的狀態有問題,但他還是決定過去。
「韓非?」黃贏猛然轉身,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韓非「你是夢魘?還是」
韓非隨手取出二號的紙飛機,那血淋淋的飛機正好指著黃贏「所有進入第十一層噩夢的玩家全都沒有出來,所以我讓二號幫忙,進入了你們的噩夢。」
「是二號幫你進來的?」黃贏似乎卸下了防備,可就在下一刻,他從物品欄裡抽出一把奇怪醜陋的刀直接刺向韓非!
「往生!」
璀璨的刀光亮起,韓非沒有揮刀,隻是將黃贏的刀架住「黃哥,冷靜。」
看見由人性構築的刀光,黃贏這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韓非,他眼中的緊張散去了許多,仿佛終於找到了主心骨。
「這第十一層噩夢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沒和其他玩家在一起?」韓非收起往生,使用治愈人格幫助黃贏驅散周圍的負麵情緒。
「三言兩
語說不清楚,這層噩夢比較特殊,它是夢製造夢魘的工廠,那個惡毒的家夥準備把所有玩家都變成最低級的夢魘,供它驅使。"黃贏將自己的上衣脫掉,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異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