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呢?!”
“你我同父同母,乃是至親!”
“我原本以為你懷疑鄭荊山之後,會當場將其斬殺!誰知道你不過將他教訓了一番,隻是些許皮肉傷就收了手。”
“甚至連直接讓我屍骨無存的裴淩,回來宗門這麼多天了,你也才開始動手!”
“你是不是覺得,你猶豫了這麼久,殺一個裴淩就對得起我了?”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給我報仇!”
“成安”苗成陽心中一痛,如這幻象所言,他跟苗成安乃是同父同母的嫡親兄弟,兩人父母去的早,去世之前,他曾跪在父母榻前發誓,一定會照顧好弟弟。
哪怕當年苗成安被聖宗認為資質心性都不合格,拒之門外,苗成陽進入內門後,也立刻設法將弟弟塞入外門,方便自己就近關照。
原本以為這個弟弟就算很難修煉出什麼名堂,但隻要自己在一日,他在外門終歸不會吃太大虧。
誰知道稍微一個疏忽,苗成安不但慘死,甚至被人挫骨揚灰?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這弟弟在俗世待著,興許還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
苗成陽難過無比,解釋道“成安,不是我不想給你報仇,隻是裴淩背後疑似鄭荊山指使,而鄭荊山與厲真傳頗有淵源,厲真傳便是同為真傳的周真傳,對其都十分忌憚,我我隻是內門下五脈的脈主,咱們也沒有厲害的長輩在宗內。”
“我不能現在就殺鄭荊山,否則哪怕厲真傳已然閉關,但上三脈效勞於她的脈主,不會放過我如果我出了事,那麼你的仇,還有誰來報呢?”
“現在我已經決定倒向周真傳,等過段時間,取得了周真傳的信任與倚重後,我遲早會將鄭荊山”
“說來說去,你還是怕!”苗成安麵無人色的看著他,幽幽說道,“你怕為我報仇,會耽誤了你自己的前途。”
苗成陽下意識的想否認“我沒有,我”
“你有沒有,何不問問你自己的道心?”苗成安幽冷一笑,厲聲說道,“當初你在外門的時候,因小事與鄭荊山相爭!當時人人勸你息事寧人,畢竟鄭荊山非但出身強於你,還有厲真傳這個靠山。論修為論背景你什麼都比不上他!”
“但你卻覺得,我輩修士與天爭命,寧可死在奮勇前進的路上,也絕不苟且偷生,否則今日因他人靠山唯唯諾諾,明朝因他人修為戰戰兢兢如此畏首畏尾,與凡俗之中蠅營狗苟的眾生有何區彆?”
“結果呢?”
“你贏了!不但至今死死彈壓住鄭荊山,更得到了周真傳的看重。”
“但現在卻如此優柔寡斷,完全沒了當年的初心!”
“你所謂的過段時候,所謂的保留有用之身,到底是真的為了大局考慮,還是害怕為我報仇,失去如今的地位權勢?!”
“你問問你的道心你到底是在從長計議,還是怕了?”
“苗成陽,你變了!”
“你已經不是我從前的哥哥你變了!”
“不信你問問你的道心”
“你問問你的道心問問你的道心你問啊問啊”
苗成陽越聽臉色越是煞白,倏忽間,發現麵前的“苗成安”麵容開始發生變化,竟然逐漸變成了他自己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