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淩微哂。
梅氏家族如今後繼無人,一旦築基老家主壽元儘去,偌大族中,甚至找不出第二個築基戰力!
這種情況下,家族衰落事小,一個不好,家破人亡之禍,便在眉睫。
所以比起黃泉木雖能培育族中的後輩、但短時間裡卻難以見效的資源,三首翼狼這實實在在的築基戰力,自然更為重要。
梅氏家族那位老築基,倒是看得清楚,也能舍得。
隻不過,天生教現在死在他手裡的弟子,已經足有七人。
一株黃泉木想讓對方罷手,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
“我自有決斷。”裴淩淡淡說道,天生教現在追殺他們的,應該就是那位築基後期的霍召景。
隻要避開此人,其他天生教弟子,可奈何不了他!
既然如此,卻何必讓出寶物,低頭求饒?
眼見裴淩態度堅定,梅可秋不敢多言,隻得退回車隊之中。
接下來,車隊繼續全速趕路,裴淩要隨時防備霍召景從後追來,所以收起血傀轎,也跟金素眠三人一樣,寸步不離的守在車隊之畔。
以免不及迎敵。
幾個時辰後,車隊順利返回玫山小徑的入口處。
裴淩二話不說,帶著眾人選擇了前往宣家堡。
從宣家堡的後方,橫穿星辰原野,走雀寂峽,繞一段路之後,也能抵達梅氏祖宅。
而且宣家堡所在地,便已然是重溟宗的地盤。
霍召景就算敢追過去,也肯定有所忌憚,不敢糾纏。
這條路,最需要擔心的,卻是抵達宣家堡前,會不會被霍召景追上。
是以,接下來的五日,裴淩也好,金素眠三人也罷,剩餘的梅氏族人都精神緊繃。
但天生教卻仿佛忽然消失了一樣,直到他們已經完全進入重溟宗的地界,距離梅氏家族也不過一兩天路程的時候,卻始終沒人追來。
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被殺了七人之後,被殺怕了?
不僅裴淩感到古怪,整支車隊,氣氛也由之前的壓抑,逐漸輕鬆起來。
梅可秋望向裴淩的目光,滿是敬畏“裴脈主真是少年英才!”
“天生教講究跟腳,出身優渥者,自詡血脈矜貴,向來隻許我負人,不許人負我。”
“堪稱睚眥必報。”
“不想今日卻為裴脈主神威所懾,竟裹足不前,實在是罕見之事!”
“我梅氏此番能得裴脈主之助,實在是福祚不衰,氣運連綿啊!”
“此乃我梅氏之幸!”
聞言,戴白時接口道“脈主之威,我聖宗外門上下,有目共睹。爾梅氏能夠勞動脈主大駕蒞臨,的確是祖上積德。”
“不錯!”嚴玉鳴緊接著說道,“天生教雖然與我聖宗平起平坐,但也要看,我聖宗此番來的是誰!相比脈主修為實力,所謂的春壇大師兄,不過如此!”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頃刻之間,就將裴淩吹捧的天花亂墜。
金素眠卻是一聲不吭,低下頭,自顧自整理腰間懸掛的瓔珞仙人騎鯨寶石絛環。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她忽然覺得,這裴淩雖然經常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行為舉止,但實力著實出眾。
以一人之力,驚退同為魔門巨擘的天生教強敵,堪稱驚才絕豔!
而且為人極有擔當,接下任務之後,便不為戴白時、嚴玉鳴蠱惑,轉對梅氏下毒手,而是儘心儘力庇護車隊。
想到出發之前,歐陽師姐私下透露的,裴淩原本剛剛築基,不欲離宗,卻是聽說她急需丹火,這才破例允諾,走這一趟。
素手將絛環扯來扯去,一時間心裡很不是滋味,金素眠忽然覺得,之前外門那些關於她和裴淩的種種傳言,似乎也沒那麼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