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四周,沿岸百丈之內,也是寸草不生!
湖中心,突兀起了一座高大的擂台。
擂台顯然存在很久了。
其樣式古樸簡單,隻是一座整塊的巨石,隨意砍削成平整的台麵,扔到湖中心罷了。
那巨石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通體沒有任何的符文等手段加固,曆經一代又一代弟子的鬥法,卻至今安然無恙,散發出一股股血腥凶戾的氣息。
仿佛是一頭沉睡中的凶獸。
原本淡青色的石麵上,因著天長地久的血漬凝固,逐漸浸潤進一種深褐色。
此刻,接到消息的內門弟子,正陸陸續續趕至湖畔圍觀。
“兼桑一脈的新晉脈主,不是剛剛築基?”一群弟子邊眺望著還空無一人的擂台,邊低聲談論著,“竟然就敢接受苗成陽的挑戰?”
“這位新晉脈主,跟兼桑一脈的老脈主鄭荊山可不一樣!”有人嘿嘿笑道,“那老脈主鄭荊山,資質有限,不過靠著跟厲氏有些關係,才勉強位列脈主之位。在他手裡,兼桑一脈每況愈下,差不多已經是十三脈中墊底了。”
“但如今的兼桑脈主裴淩,乃是此次外門大比魁首,傳聞還是天道築基!”
“眾所周知,天道築基堪稱同境無敵,苗脈主固然已經築基後期,但也不過地道築基罷了。”
“這裴脈主未必不能與他一戰!”
“嗬嗬嗬天道築基的同境無敵,說的是同一境界。”有人搖頭反對,“如今這裴脈主跟苗脈主之間,足足差了兩個小境界。哪怕天道築基,也難以彌補其中差距!”
“不錯!”有弟子讚成這種抗法,“而且苗脈主修煉了幽鬼遁法,速度一點都不比裴脈主掌握的血鬼遁法差,再加上修為的壓製。裴脈主一旦落入下風,想跑都跑不了!”
此人微微搖頭,歎息道,“裴脈主能夠奪得外門大比魁首,又築就天道道基,乃是當之無愧的天縱奇才,注定前途無量!可惜啊,他在外門走的太過順風順水,以至於年少氣盛若是他能夠靜下心來,在內門修煉個幾年過後再應戰,那時候,恐怕就是苗脈主躲著他了!”
眾人聞言細思片刻,深覺有理,都紛紛點頭認可。
就在此刻,半空倏忽浮現一具十幾丈高的屍傀!
屍傀的頭頂,站著一名風姿雅然、華衣美服的年輕修士,其高冠博帶,衣袂翩然,腰間的玉佩上,用雲篆刻著一個“蘇”字。
枕石蘇氏嫡係子弟,真傳蘇震禾!
“蘇真傳!”
眾多內門弟子看到,都是大為意外“蘇師兄也對苗脈主與裴脈主的生死擂台感興趣?”
“以蘇師兄的實力與眼界,區區築基修士的爭鬥,應該深覺無趣吧?”
人群之中響起無數竊竊私語,俱震驚於蘇震禾的現身。
不過是場下五脈脈主之間的恩怨局,竟然驚動了堂堂真傳?
就在他們滿心不解的時候,唳!
一聲清亮的鳴叫,一頭三首骨鷹,載著一名白裙赤紋、頭戴骨質花冠的豔麗女修從遠處迅速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