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樾兒,外來散修煉丹師,九品煉丹師,然其有個姑姑,早年嫁到了湄陽郡,此番前來,就住在姑姑家”
“葉滿月,皇朝本土煉丹師,七品煉丹師,湄陽城世家葉家的人”
看了半天,周妙璃發現,絕大部分的煉丹師,都是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不方便下手。
而單獨行動的有一個!
察覺到她目光微凝,樊德昌順著其視線看去,立刻傳音道“這是康承摯,境外來的散修煉丹師,前段時間才趕到湄陽郡,剛剛通過了皇朝八品煉丹師的考核。”
外來散修,八品煉丹師,又是獨來獨往。
這種人,毫不起眼,就算忽然消失了,琉婪皇朝也不會立刻察覺。
於是,周妙璃放下手裡的茶碗,淡淡道“就他了。”
長街。
康承摯臉色陰沉,葛園出來的一段路,頗為幽靜,沒什麼行人。
隻有剛剛離開交易會的煉丹師們。
而康承摯總覺得,他們在私下對自己指指點點,暗中譏笑。
這讓他滿心暴怒,卻因皇朝律法森嚴,不敢造次。
所以,稍微走出一段路之後,他就立馬選擇了一條岔路,將那些人甩開。
此刻康承摯麵沉似水,正從一條簡陋的巷子裡穿過。
這條巷子許是因為荒僻的緣故,沒有其他人。其中一側是高高的院牆,另一側,則是湄陽城的特色,一條與巷子並行的小溪。
他眼下心緒不佳,正大步穿過巷子,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溪麵上,傳來船槳劃過水麵的動靜,伴隨著細微的交談聲。
“老樊,聽說你想送女兒進書院學煉丹?”
“唉,我那女兒,你也知道,前兩年就有煉丹師說過,她是有著天賦的。為人父母的,總不好耽擱了她。更何況,煉丹師的地位前途,何等風光!但我這當爹的沒本事,辛辛苦苦就掙這麼幾個靈石,哪裡交得起束脩?”
“你家中不是有一尊六品煉丹爐麼?將那煉丹爐賣了,不就有靈石了?”
“這怎麼能行?!那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寶物,絕不能賣!”
“嗬嗬,你樊家落魄多年,都已經三代沒出過築基期修士了,你辛苦大半輩子,如今也還在練氣,又是散修出身,守著那麼好的煉丹爐,有什麼用?還不如變賣之後,栽培女兒。往後若是女兒有了出息,沒準還能找機會贖回來。若不然的話,平白耽誤了孩子的前途!”
“這不成,我爹去世時,再三叮囑我,其他東西也還罷了,這丹爐”
“老樊,你就是死腦筋!你這樣做,也不怕女兒往後恨你!何況,若非你當初當機立斷,搬來了琉婪皇朝,以為六品丹爐是你一個練氣期修士守得住的?”
說話間,一艘小舟緩緩劃近。
舟上坐著兩名滿麵風塵、一望便知境遇不佳的中年散修。
其中一人滿臉愁苦,攏著袖子蹲坐艙中,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另外一人手操船槳,衣著較為考究,神色皆是不屑。
六品煉丹爐?!
康承摯怔了怔,反應過來後,眼中精光暴漲,貪意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