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安靜的做個苟道中人!
劫雷餘波依舊霸道,以村子為中心,衝向四麵八方。
原本完好無損的地麵,瞬間出現了數道焦黑的雷擊痕跡,伴隨著煙火的氣息,泥地出現了琉璃的質地。
即使石萬裡五人剛才已經及時後撤,但仍舊受到天劫餘威的波及,被從後而來的強大氣勁掃飛出去。
砰砰砰
五人中途砸倒無數草木,最終種種砸入灌木深處,方才狼狽爬起。
萬幸距離劫雲中心已經有不近的距離,傷的都不重。
他們迅速爬起,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見一輪劫雷轟落!
石萬裡臉色一變,急忙打出術法,將阮芷等人托住,繼續朝遠處撤退“再退!快!”
轟轟轟
劫雷咆哮,整座島嶼都為之一震!
梓村。
白發白須的村長臉色鐵青,帶著村民,到處搜索那些外鄉人。
他們心急如焚,挨家挨戶一寸寸的找,甚至連空房也趴在牆頭、以竹竿捅開門戶,仔細尋訪,村中的枯井,村民久已不用的廂房、村裡的小樹林沒有,沒有,都沒有!
甚至村長還帶著人去了一趟地底密室,仍舊一無所獲,額頭冷汗,滾滾而落。
而此刻,就在村子必經之路路旁,散修們大喇喇的站著,神色卻是非常輕鬆。
“真沒想到,這小小的障眼法,就能把他們耍的團團轉。”
“畢竟都是凡人,能看破我等的行藏就怪了。”
“主要這地方古怪,還以為這些看似凡人的村民,逼急了會有什麼特彆的手段”
“奇怪!石樓主和素真天的幾位仙子,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不會也出什麼事了吧?”
“不知道。其實他們現在不回來也好,我們可以一直這麼藏著。反倒是他們回來了,知道事情經過,多半會叫我們過去抽簽。”
“沒錯。現在看來,這村子裡最危險最詭異的地方,就是葬禮。隻要我們不去參加葬禮,就什麼事也沒有。”
散修們肆無忌憚的聊著,村長、村民在他們身畔來來回回的奔走,神情一次比一次焦急,最後一次,村長踉蹌跑過時,臉上濕漉漉的,下頷不住滴落水漬,甚至分不清楚是汗水還是淚水。
隻是凡夫俗子的眼裡,路旁空空蕩蕩,根本看不到他們此刻正到處尋找的外鄉人,都站在那裡,對他們的焦灼,冷眼旁觀。
甚至嬉笑取樂。
眼見到處都找不到那些外鄉人,村長知道大事不妙,算著時辰,日頭將沒,他獨自蹣跚著走進地底密室,來到神像前,跪倒在哭喪婆身側,連連磕頭,祈求久無回應的仙人拯救梓村。
然而求著求著,村長周身迅速浮現黑斑,爾後迅速潰爛、膿腫、腐爛他最終與哭喪婆一樣,以驚悚的方式死去。
夜幕,降臨了!
梓村之中,隨著夜色的降臨,所有村民都在哭喊之中腐爛而死。
河畔浣衣的婦人,漂洗著衣裙時,發現自己手上的肉,與皂角一起,漂洗進河底去,迅速裸露出森白的骨架;屋子裡正劈柴的農夫,一斧子下去,與柴禾同時落地的,是他的血肉;門前嬉戲玩耍的孩童,你追我趕,血肉鋪了一路血肉的儘頭,是幾具小小的、尚未長成的骨架,兀自保持著奔跑的姿態,徐徐倒地。
旁觀的散修除卻少數人目露不忍外,絕大部分,都無動於衷。
散修生存大抵艱難,他們早就在重重壓力之下磨滅了諸多憐恤,何況,區區凡人而已,這村子還這麼不對勁,這些人死了,沒準也是件好事。
但很快,他們發現,自己已然入道的身軀,同樣出現了黑斑,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