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慘死當場的刹那,他對於雙修之法、采衤卜之術的記憶,再度恢複了部分。
學子們望著嵇長浮的目光,已然恨意滔天,幾乎隨時隨地暴起,擇人而噬!
學堂裡短暫的沉寂了下,有一名學子陰惻惻的開口“夫子已經責罰了一人,現在該給我等演示了!”
“不錯,夫子不要再推辭了,你是夫子,授業解惑,理所當然。”
“如果夫子再不演示,那我們就演示給夫子看”
“拖延是沒有用的,不要再浪費我等時間”
嵇長浮聽著他們滿懷怨毒的催促,波瀾不驚的說道“剛才的課程,我還沒有講完,我還要接著講。”
“你們都閉嘴,不要打擾我授課。”
“夫子果然藏私!”學子們瞪視著他,牙齒咬得格格響,“快講!快講!”
嵇長浮又望了眼手臂上的血字,其上原本隻有兩行,而現在,又多了一行血字,這是他處置完第一名學子之後,就刻上去的“學子愚頑,夫子自可責罰。”
他頓時冷冷一笑,雖然記憶還是沒有恢複,但他已經找到破局之法了!
當下,他平靜的說道“采衤卜之術,還有一個要注意的地方,那就是”
甲字學堂。
昏黃的屋子裡,蛇鼠似乎受到了某種驚嚇,隻偶爾發出瑟縮的動靜,其餘時候,整個學堂都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學子們已經紮完了所有的紙人,地麵上仿佛下了一層雪,俱是被紮得七零八碎的紙屑。
然而夫子卻還沒有回來。
“該死的!夫子騙取我等承諾不逃課,自己卻逃課去逍遙自在,這種夫子,禽獸不如,等晚上玩遊戲,我要將他吊起來,用剪刀紮上三千個窟窿!”
“功法呢?功法呢??說好的教授我等的功法呢??我等起早貪黑的進學,為的是增加學識,將來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這夫子,言辭鑿鑿要教授我等,卻如此疏忽懈怠,根本就是將我等的前途當做兒戲!”
“我要出去!連日下雨,溪畔必定多魚蝦鱔蛙,我在蘆葦叢裡藏的魚鉤跟竹筐,正是為了這種時候準備的該死的夫子,等晚上,我要將他切成碎塊,拿去釣蝦!”
“這夫子貌忠實奸,根本不配為人師長。晚上我等將他拆了,明日請山長給我們換一位夫子。”
“沒錯!這王高夫子必須千刀萬剮,下課之後,去稟告山長,換一位夫子!”
學子們一半厭學,一半好學,但都對王高充滿了憎恨。
他們無比渴望立刻去找到王高,用儘各種手段將其折磨千百遍然而,此刻卻隻能坐在座位上,喋喋不休的咒罵著
丙字學堂外,大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雨水拍打在屋簷上,彌漫起一層濛濛的水霧。
轟隆隆
紫電掠空,整個庭中一瞬間光華大盛,愈顯學子們麵容慘白,看過來的目光,空空洞洞。
四周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了很多,陰冷之意,陣陣襲來。
學子們直勾勾的看著他們,一聲不吭,不知何時,一個須發花白、青衫飄搖的老夫子,出現在庭院的雨幕中,擋住了三人的去路,眸光沉沉的開口“考校未過,你們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