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安靜的做個苟道中人!
學塾深處。
孤零零的屋舍前。
山長青衫泛白,一動不動的站著,麵容冰冷陰沉,沒有任何波動,仿佛一座雕塑。
大雨恣意拍打著庭院中的一切,水汽隨風飄散,沾濕袍袖。
哢嚓。
一道驚雷於半空炸響,紫電橫空,瞬間映照出山長猙獰扭曲的麵容。
隻是須臾電光散去,晦暗的天光下,山長神情還是那麼冰冷、陰沉,仿佛一直如此,從未變過。
忽然,山長語聲幽冷的開口“考校提前!”
話音未落,四周環境發生變化,除卻他身後那座屋舍外,所有的建築、花草、池沼、磚石開始微微顫抖,仿佛從實物,變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卷。
此刻,正隨著畫卷的卷起,迅速收束。
整個溪午學塾的空間開始扭曲,庭院仿佛是被打翻了個調色盤,一瞬間,姹紫嫣紅的生機勃勃,化作一團混沌的顏色,又被拉扯成時而長條、時而圓鈍的形狀。
屋舍先是變大,巍峨如山嶽,繼而迅速縮小,仿佛隻是一個玩具,隨手就能拿起來。
青磚鋪砌的小路,仿佛是一團亂麻,被無形的手團起,肆意拉扯。
與此同時,規則也開始紊亂。
池沼顛倒,遊魚在天,雨水倒掛,花木蠕動間,生出無數眼珠與利齒
原本景致可愛、欣欣向榮的學塾,頃刻間充滿了怪異、扭曲、混亂、危機
雨聲隆隆。
乙字學堂門口,回廊下的屋簷外,雨簾遮蔽了相當一部分視野,十幾步外的花草,都是一片模模糊糊的紅紅綠綠。
終葵鏡伊錦裙飄飄,發髻上的流蘇隨風微晃,有些茫然的站在廊下;在她不遠處,嵇長浮神色如常、表情恭敬,眼底卻暗含詭譎;眾多學子們神色空洞麻木,亦步亦趨,隨同在側。
所有人的視線以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裴淩身上。
此刻,裴淩的麵色越來越凝重。
隨著蝕日秘錄的運轉,他與山長之間的那種聯係,已然變得更加凝實。
虛空之中,似乎有無數看不見的纖細絲線,將兩人連接。
絲線雖然細微,卻極為堅韌,哪怕神兵利器,也難以斷去。
其中傳來的巨大拉扯之力,隻要任何一方稍有不慎,就會被奪去一切!
裴淩運轉著功法,已然漸漸穩住陣腳。
他有種感覺,隻要接下來自己稍占上風,便可以借用山長的身份,先將終葵鏡伊偷偷放出學塾。
隻不過,他現在隻是剛剛掌握部分詭異的力量,暫時還無法做到那一步。
“我對蝕日秘錄的運轉,不夠完美。”
“得用係統托管才行。”
“不過,要先將嵇長浮支開他是天生教少教主,就算現在失憶,也非常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