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安靜的做個苟道中人!
幽素墳。
白霧澎湃,如濤如山,卻仿若畏懼一般,硬生生空出了一大片空白區域。
華美若宮闕仙樓的門戶沉默的矗立著。
其前方的空地上,拳風呼嘯、鬼哭如潮,一場混戰,正在進行。
“悉”現出原形,十條手臂皆肌肉虯結,宛若常人大腿般粗壯的青筋根根暴起,一拳拳砸下,赤紅的眼眸之中,煞氣流溢,暴戾的氣息,仿佛實質般縈繞周身。
提著籠子的“囚”仍舊站在原地,隻不過,他本來站著的地方,是一片平地,此刻,卻成了一根單薄的土柱,以土柱為中心,地麵飛沙走石,已然被轟出一個巨坑!
白袍勝雪,麵容卻比雪更白。
“囚”身後的嬰孩手掌,在剛猛無比的拳風之下,不斷碎裂、灰飛煙滅,卻也不斷新生、不斷滋長,仿若無窮無儘。
二者皆正麵對轟,塵暴彌散,氣象萬千,鬥得無比激烈。
不遠處,紅粉新娘喜裙翩躚,纖細白皙的手掌,從刺繡繁複的袖口伸出,輕飄飄的一掌朝“啼”拍去,與此同時,她指尖飛快的彈撥數下,無數看不見的絲線,猶如春日飛絮般噴湧而出,欲要纏向“啼”的身軀。
“啼”飄蕩若紙鳶,渾不受力,長發暴漲,頃刻間遮天蔽日,擋住紅粉新娘的掌勁,又如有所覺的攔截向無形絲線,發絲與絲線於半空不斷交鋒,一縷青絲似暗夜的河水般蔓延流淌,忽然之間暴起,朝紅粉新娘的足踝纏去
四位虛弱無比的貪奴,臉上的所有嘴巴張開。
厲獵月與晏明嫿四周的虛空之中,頓時出現密密麻麻的猙獰口器,朝二人撕咬過去。
晏明嫿沒有絲毫遲疑,立時撐起絹傘,巨大的陰影籠罩而下,這是墮仙意誌之前傳授的防禦手段,陰影將其與厲獵月一同覆住。
厲獵月輕抬素手,渡劫鎮魂鈴悠然而動,“鈴鈴鈴”
清脆悅耳的鈴聲中,其周身黑霧彌漫,密密麻麻的眸色眼眸睜開,煙裙搖曳,連綿不絕,源源不斷的幽魂侍女浮現,殺向四名貪奴
“嗡!”
利刃破空,一記凝練若實質的血色刀氣斬向“鬱”,“鬱”神色憂鬱,抬手抓向刀氣,瞬間便將刀氣捏的粉碎。
緊接著,他一指點向裴淩。
裴淩催動誅惡旗,強風驟起,頃刻吹散“鬱”的指勁,餘勢不減,繼續朝“鬱”刮去
轟轟轟轟轟
三方激烈的鬥在一起,彼此之間互相製衡,一時間,卻是陷入了僵局。
裴淩一邊出手,一邊朝著第二道門靠近。
所有生者與亡者都默契的隨著他移動,飛沙走石間,戰場漸漸往第二道門戶轉移。
很快,他們終於到達了第二道門不遠處。
裴淩忽然停下腳步。
其他所有生者與亡者的腳步,都跟著停下,但手上的種種術法,絲毫沒有停息的意思。
轟轟轟
拳來掌往,口器猙獰,幽魂漫天混戰仍舊在繼續。
眼見裴淩不再前進,正在跟“悉”交手的“囚”,忽然語聲低沉道“生者,莫要浪費時間。”
“你阻止不了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