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安靜的做個苟道中人!
一麵血鏡中的“五瘟”祖師,伸手抓向自己的脖子;又一麵血鏡中的“五瘟”祖師,伸手扯向自己大腿;第三麵血鏡中的“五瘟”祖師
一切都跟剛才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彆,就是所有血鏡中的裴淩,都變成了“五瘟”祖師!
但緊接著,所有血鏡如同積雪遇陽一般,飛快融化。
血水滔滔而退,仿佛從未出現過。
血鏡煙消雲散,轉眼便不留絲毫痕跡。
與此同時,裴淩在係統的操控下,也伸手抓向自己的身體
下一刻,高穹上的“五瘟”祖師,頓時感到肉身傳來一股劇烈的痛楚,一塊血跡淋漓的血肉,從其身上被生生撕下。
卻見下方拒霜城中,裴淩又用他的身份,從身上撕扯血肉,交給了前來的散修
散修接過血肉,血肉化靈石,散修道謝而去。
望著這一幕,“五瘟”祖師絲毫沒有理會那些散修,當即伸手,隔空朝裴淩的麵龐抓去。
城中,宅邸正堂。
虛空中立時延伸出密密麻麻的血爪,爭先恐後的抓向裴淩的麵孔。
這些血爪突如其來,皆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磅礴寒意,以及恐怖氣息。
裴淩在係統的操控下,麵色平靜無波,直接舉起九魄刀。
巨大的血刃在其頭頂迅速凝聚,其整個人氣勢頓變,望去巍峨高遠,淩厲恐怖,磅礴之意逸散,氣吞萬裡。
轉眼間,血刃咆哮落下,猶如天傾。
轟!!!
刀氣奔湧咆哮,似血色汪洋恣意澎湃,於電光火石間,斬中一隻隻血爪,爆發出威能強大的衝擊。
此起彼伏的衝擊力如同驟雨時候池塘的漣漪,一圈未散一圈又起,層層疊疊蕩漾如波。
這渡劫期與合道期修士的交手,本可以將整座拒霜城輕而易舉的夷為平地。
但此刻,如此可怖的威能,卻沒有對城中造成絲毫破壞。
所有排山倒海的餘波,都被正堂的四壁擋住。
牆壁瘋狂顫栗,一道道巨大的皸裂出現,但彈指間又恢複如初,似從來不曾被破壞過。
“五瘟”祖師連忙收束力道,卻是裴淩的刀氣超乎尋常,二人這一記對拚,差點直接打破了一方淨土中的規則!
祖師迅速打出一道怪誕法訣,拒霜城中,客棧、民房、洞府紛紛都被打開禁製,一名名穿戴皆不算華麗的修士,步伐僵硬的走了出來。
在他們打開的大門裡,可以看到內中一塊塊靈石懸浮半空,兀自散發出純粹無比的靈氣。
這些修士眸中神采已散,眼角眉梢都充滿了強烈無比的貪婪之色,此外再無任何神情。軀殼則畸變墮化,望去與永夜荒漠中的瘋魔有著相當的肖似。
他們出門之後,走上長街,沒有任何遲疑,皆朝城主府畔的華美宅邸行去。
踏、踏、踏
起初步伐輕微且雜亂,但漸漸的,所有因為汲取靈石靈氣異變的散修,皆開始行動。
腳步聲從陋室小巷、從庭院遊廊、從長街馳道如同百川彙聚入海,浩浩蕩蕩間,湧向裴淩所在之地。
黃沙漫漫。
血水滔滔。
裴淩一人一刀獨立蒼茫沙漠,前方魔物源源不斷的衝殺而來,嘶吼聲震動沙礫,簌簌而落。
噗嗤!
一頭魔物快若閃電,從裴淩身上撕下一大塊血肉,霎時間傷口鮮血橫流,然而裴淩卻沒有感到絲毫痛感,氣息未曾下降,係統托管也沒有被打斷。
望著這一幕,他立時知道,係統在用“五瘟”祖師的身份,強行代替對方受傷!
類似的操作,之前在幽素墳的造化之地,係統也曾經用過!
心念電轉之際,其四周驀然浮現出一麵麵血鏡。
鏡麵緋紅,鏡框花紋繁複,如同纏枝花卉,細看卻是無數大大小小的眼珠堆疊纏繞,陰森可怖。
血鏡出現之後,濛濛紅光中的鏡麵,立時映照出裴淩真正的身影。
眼見血鏡可以照出自己的本相,裴淩一點沒有驚訝。
他現在麵對的,乃是一宗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