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宮揣測無差,那場棋局之中,很可能就有‘陸’的線索!”
“不過,正常情況下,仙王無法進入棋局。”
“是以,無論是諸天的‘夜’,還是萬界之‘陸’,金烏皇與龍王,都無法獲得。”
“龍王想要成尊,同樣隻能改變萬界秩序,令眾水吞沒全地,整個世界,有水無陸,那麼,‘水’即為‘陸’!”
“但金烏皇與龍王,若是都選擇這一條路,二者爭奪諸天萬界,隻會拚的兩敗俱傷。”
“誰也不可能成尊。”
“因此,金烏皇選擇了後者,龍王便選擇了前者……”
聽到這裡,裴淩沒有感到太多意外。
雖然說金烏族與龍族積怨已久,素不相合,但事關成尊,兩族之間的那點摩擦,都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個時候,姒寒雍忽然又道“夫君可知一名叫做‘相懸’的人族?”
裴淩頓時回過神來,迅速說道“知道。”
“這是我族的九位……十二位先祖之一。”
“卻不知‘相懸’前輩怎麼了?”
一道飛瀑自登天之路畔急速掠過,有迸玉濺珠零落紛紛,夾雜著靈花瑤草的清苦香氣,氤氳滿袖,姒寒雍衣袂翩翩,行走之際儀態萬方,平靜的說道“吾等方才進的棋局,為血月之變。”
“這名叫做‘相懸’的人族,是這場棋局中的關鍵線索。”
“不出意外,十日之始,以及蠻荒水患那兩場棋局,應該也有類似的關鍵線索。”
“接下來去到夫君原來的歲月,還請夫君關注一下,也許可以尋到跟‘陸’有關的線索。”
“相懸”前輩,與血月之變有關?
裴淩微微一怔,旋即立時想起,青丘論道那場棋局,“無始”祖師,也有參與!
若是姒寒雍說的沒錯,那麼……
棋局青丘論道,對應“無始”祖師;
棋局血月之變,對應“相懸”祖師;
棋局十日之始,多半同樣對應一位祖師;
棋局蠻荒水患,肯定也是一樣!
蠻荒水患這場棋局,有跟“陸”相關的線索。
對應蠻荒水患這場棋局的人族先祖,肯定知道一些什麼……
想到此處,裴淩心中一定。
既然知道線索的,是人族的先祖,那隻要等她回到原來的歲月,找九宗的開派祖師打探一二,多半便能知道是誰!
雖說她現在缺的,是諸天的“晝”,但萬界之“水”,以及萬界之“陸”,對她同樣有用!
想到這裡,裴淩頓時說道“多謝寒雍提醒,為夫會注意的。”
語罷,她頓了頓,旋即又問,“除了這些之外,關於成尊,寒雍可還知道些什麼?”
姒寒雍澹澹說道“能夠確定的,大概就是這些。”
話音方落,其長睫輕垂,如蝶翅棲息,微微沉吟須臾,複道,“還有一些……卻隻是吾族與金烏族的推測,未必能夠作準。”
“那四位仙尊,分彆是‘秩序’與‘混沌’;‘過去’與‘未來’。”
“彼此之間,相互對立。”
“龍王與金烏皇,是如今最接近仙尊的兩位仙王。”
“二者同樣強大,也同樣彼此對立。”
“‘秩序’與‘混沌’,爭的是‘造物之主’;”
“‘過去’與‘未來’,爭的是‘時間之王’;”
“龍王與金烏皇,倘若都能夠成尊,爭的便是‘空間之主’。”
“已經存在的仙尊,以及可能存在的仙尊,都是天然對立。”
“因此,龍王與金烏皇推測的是,有‘秩序’,便會有‘混沌’;”
“有‘過去’,便會有‘未來’;”
“有‘萬界’,便會有‘諸天’……”
“天道平衡,新的仙尊,不會單獨問世!”
“此次,若是夫君真的能夠成尊,名額應該不止一個。”
“夫君的對立麵,很有可能,同樣會出現一位仙尊!”
聞言,裴淩神情波瀾不驚,沒有太多的變化。
龍族跟金烏族的這個推測,她可以肯定,是真的!
因為她曾經麵見“厭墟”仙尊的時候,“厭墟”仙尊便與她說過,仙尊的空位,有兩個,一個是她!
想到這裡,裴淩迅速說道“是真的!”
眼見裴淩說的如此肯定,姒寒雍眸光平靜的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追根問底的意思,而是接著說道“倘若這個推測正確的話,那麼,還有一個推測,八成也是真的。”
“‘生命’與‘死亡’,對應的是‘輪回之王’。”
“但現在,諸天萬界之中,隻有象征‘死亡’的幽冥之主,卻沒有象征‘生命’的仙王。”
“這與龍王跟金烏皇彼此對立的情況,完全不同!”
“龍王與金烏皇推測,要麼便是仙尊不會單獨問世這點,是錯的;要麼便是……”
“‘生命’的象征,早已在‘離羅’仙尊那裡!”
“諸天萬界,仙人隻要遵守天綱,便有永生。”
“永生,便是‘生命’的極致!”
“生命”的象征,在“離羅”仙尊手裡?!
裴淩頓時一驚,很快便想起一件事情……
人王終葵烈說過,其與幽冥之主,必有一戰!
她當時猜測,幽冥之主肯定是敗了,因為在後世歲月,整個幽冥都沒了,隻剩下一個支離破碎的幽素墳。
但人王終葵烈,隻怕也沒有勝……因為幽素墳,仍舊屬於亡者掌控,而非落入琉婪皇朝之手!
她那個時候,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
現在聽到姒寒雍所說的這個推論,卻是終於明白過來……
“生命”的象征在“離羅”仙尊那裡,人王終葵烈與幽冥之主,無論怎麼爭,都隻有兩敗俱傷這一條路!
想到這裡,裴淩立時問道“幽冥之主,可知道這件事?”
姒寒雍語聲平澹“應該猜到了一點。”
“其上次放任人族闖入幽冥,奪下幽都十三城之一,多半便是為了主動製造出一位生者的‘王’,以驗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