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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蟬蟲叫得頻,惹人心生燥意。
霍念書塾放了暑假,他纏著霍惜,上跳下竄。霍惜煩他煩得不行,又狠不下心訓他,隻好把他帶著。
“姐姐,那個哥哥真是個眼盲心盲的,還叫你賢弟呢。”
霍念捂嘴偷笑了好一會,仰著小臉在霍惜身邊轉來轉去“姐姐還是很好認的啊,我就能一眼認出來,遠遠的也能知道是姐姐,為什麼那個哥哥認不出來呢”
見霍惜不回他,自說自話“哼,我反正是不會跟他說的,就是他給我送了這好些的禮物,我也不會提醒他的。誰讓他眼盲心盲呢。”
霍惜瞥了他一眼“他從西北給你寄過來這麼多禮物,你還在背後說他壞話”
“我這又不是壞話。”霍念跳起來辯解。
“那這是什麼話”
“是反正不是不好的話。”霍念嘟嘴不依,他才沒有在背後說人壞話。
霍惜翻著鋪子的出入明細,沒理他。他一個人叨叨了半天,又猴過來“姐姐,你不給那位哥哥回信嗎我給你磨墨啊”
“熱死了,非要粘著我。”
“就粘就粘。”緊緊抱著她的胳膊。
霍惜甩不脫他,隻好算了,反正一會他就坐不住了,果然才不到兩息,就見那皮小子又跳開,挪了墨過來磨,非要讓霍惜寫回信。
“你不是上了書塾了要不這信你來替姐姐寫”
霍念眼睛一亮,剛想點頭,又委頓了下來“可我還不認識太多的字。”
“那你不認識的字,就空著,一會姐姐來補。”
“好”皮小子終於肯安靜下來乾一件事了,霍惜大大鬆了口氣。
現在鬆江的鋪子也開起來了,奶娘和馬嬤嬤也辭了工,買了十台織機租了個大院子請人來織布。
她原來隻給了李峪舅舅一千兩銀子,這些銀子要租鋪子要租房子,要收貨要請賬房夥計,有些捉襟見肘。
霍惜是想著讓奶娘和嬤嬤從織坊裡辭工,自己給自己乾活,也不用那麼累,想乾就乾,想歇就歇,自己當自己的主。
並不想她太勞累。
所以跟峪表舅說的也隻是買五台織機,請三兩個人給她二人解悶就行。
哪想奶娘和馬嬤嬤把這當成事業了,一下子就買了十台織機,還掏空了自己的家底。
好在奶娘現在有奶兄陪著,也算了了霍惜的一樁心事,峪表舅也把奶兄帶在身邊,悉心教導。隻可惜奶爹回不到奶娘身邊了。
霍惜不由歎了口氣,直道人生無常。
現在有了峪表舅、奶娘和嬤嬤幫著在鬆江收些番貨,收布匹和糧食,霍惜安心不少。
這些天廣豐水的船隻來往鬆江好幾趟,運回了不少貨,也把京師的貨運到鬆江,鬆江的鋪子也算是開起來了,生意日漸好轉。
收回成本看來用不了太長時間。
這些天外叔祖給她也送來了好些人,如今各處都有人手,總算不怎麼缺人了。
至於這些人是否得用,還得用一段時間看看,至於忠心,她倒是不擔心。外叔祖能給她送來,定是刷選考驗過了。
“姐姐,我寫完了。”
霍惜被皮小子叫回神來,拿過他遞到麵前的信紙一看,呆了。
這一張紙才寫了幾個字啊,又大又黑,圓乎乎的一團,還好多地方空著。幾句話就寫了好幾頁紙。
“姐姐,我寫的好不好”皮小子得意洋洋地仰頭等她誇讚。
這信簡直不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