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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風,凜冽刺骨。
李峪乘船從鬆江府到了寧波港。按著地址尋到了城外棚戶區。
凝秀正帶著兒子冬生把槳洗好的衣裳挨家挨戶送去,又從各家領回衣裳抱回來洗。
母子二人用包袱皮包著三大包臟衣裳,凝秀背著一個,胸前抱著一個,冬生也同樣抱著一個大大的包袱。
路都看不見,走得踉踉蹌蹌,不時放到地上歇一歇,大喘氣一番。
“放到背上吧,能看得見路。不然你在這裡守著,娘一會再回一趟來拿”
“娘,我拿得動,我慢慢走就行。”
凝秀看著兒子凍得通紅的臉,有些心疼,“好,那你慢慢走。”
歇了一會,幫兒子把大包袱放到背上,母子二人再次移步,見兒子被包袱壓彎了腰,在後麵悄悄用手抬著,這麼一來,自己也走得一路趔趄。
“娘,你走你的彆管我。兒子慢慢跟著就行。”
“走吧,娘走你後麵看著。”走在兒子後麵,一路護著。
俗話說,路遠無輕擔,凝秀隻覺得要被背上的包袱壓斷腰了,正想把包袱放地上歇一歇時,忽然覺得背上輕了許多。扭頭去看
“峪管事”目露驚喜。
李峪朝她點頭笑笑,把她懷中的包袱接了過來,又伸手去拎冬生背上的包袱。
冬生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愣神地看他,凝秀推辭著“我們來背就好。”
“前頭領路吧。”
“哎哎。”凝秀想著李峪管事到了寧波,必是要來開鋪子了,那她和孩他爹就有出路了,心中高興,叫冬生走前頭領路。
冬生應著,大步跑在前麵,不時又回頭打量李峪。
李峪笑笑,“你這兒子倒是機靈懂事。忠全腿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在家呢,杵著拐能走兩步了。”
一路說著,很快就到了他們一家租住的棚戶小院。
祝忠全見到李峪,很是激動,不顧腿傷從屋裡撲了出來,他小女兒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扶著他,好奇地打量李峪。
敘了一會話,聽說李峪要去看鋪子,祝忠全杵著拐非要跟著,李峪製止了他“先好好養傷吧,養好了傷才能更好地為主家做事。”
提到主家,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打探“峪管事,那個,那天,我們看到李大管事身邊的那個小東家”是不是寧姐兒
李峪看了他夫妻一眼,知他二人想說什麼。
隻道“你們大女兒如今跟在東家身邊,隻有好好做事,方能一家團聚。不該問的,不該說的,就爛在肚裡。主家最忌背主。”
這麼一說,夫妻二人還有什麼不明白
更咽著點頭,凝秀更是在臉上抹了一把,心中直歎老天開眼。夫妻二人衝著李峪齊齊表忠心。
“峪管事放心,沒有舊主就沒有我們。我們都懂的,今後必會替小東家好好做事,幫著把寧波鋪子打理好。”
李峪點頭,聽說冬生對寧波城挺熟的,對碼頭也熟,便帶著冬生去尋鋪子。
尋了幾日,終於在靠近碼頭的地方尋到一處帶倉庫的鋪子,請人粉飾裝修了一遍,又請了幾個夥計和賬房,寧波鋪子也就低調地開張了。
凝秀辭了給人槳洗衣裳的活計,祝忠全也拖著未好全的腿到鋪子坐鎮,就連他兒子冬生都到鋪子裡當了個跑腿傳話的小夥計。
因為祝忠全一家對碼頭極熟,在當地也認識些人,寧波鋪子雖新開,但很快就鋪陳開了,不到半個月就往鬆江和京城發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