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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大人,廟下麵的冤魂已經被”熟悉的黑白鬼差的聲音響在都郡的背後。
確確實實是她的“前夫”冥帝沒錯,他來這裡是因為這裡彙聚的很多的亡靈還是感應到阿吞的丁丁被人拿了亦或是她行蹤暴露了怎麼暴露的啊
要命要命
都郡這一刻的想法隻有一個掉馬不行,死也不能掉馬
她的眼睛迅速找到了離她最近的窗戶,雨水聲在死寂的女神廟中響著,她的聽力在這一刻空前的敏銳,聽到背後人衣服窸窣擦動似乎朝她走了一步。
“你是”冥帝才朝她走了一步,說出兩個字,那個站在漆黑光線下的聲音陡然就動了,她快的像一隻兔子,迅速竄到了窗戶下,破窗就要跳出去。
“站住”冥帝瞬間出手,一道紅光天羅地網一樣朝她張開,想要將她抓回來,她卻一抬手將一張符拍在了窗框上,竟將他的羅網震了開,她就在那一秒之內魚一樣跳出了窗戶,他快極了撲倒窗口一把抓住了她的肩
卻在握住她肩的一刹那,她消失了。
直接從他的眼前,他的掌心裡憑空消失了。
外麵還在下雨,雨水落在他的手背上是真真切切的觸感,可她卻不見了,像一滴雨,砸進泥土裡。
昏暗的雨夜裡沒有半點她的痕跡,隻有窗框上還貼著的符。
他呆在窗前,慢慢的側頭看向了那張符,是半張符,竟然是他當初鎮壓乾屍之器的那張“陰冥大帝”符的一半。
他捏著那半張符捏的粉碎,是她對不對這個人就是都郡對不對
“帝君”白鬼差試探性的叫了他一聲,卻不敢高聲,因為帝君此刻的臉色和氣壓低到嚇人,帝君又追妻失敗了嗎
帝君沒有理他,而是掏出了手機低頭盯著手機屏幕,手機的光一閃一閃的映在他幽綠的眼睛裡,格外的瘮人。
白鬼差也不知道帝君這兩天在看啥,還拿了他的直播號
觀眾456主播你跑什麼啊那個帥哥是你的仇人
阿飛的小蝴蝶是呀,你怕他呀直接砍了他不就好了嗎
護吞寶又穿回來了
都郡落地的一瞬間,隻有一個感覺死裡逃生虎口脫險感謝科技
在她剛要被冥帝抓住的那一秒,係統突然提示她,她已經完成任務拿到了法老之器是否要回到古埃及。
是當然是然後她就在一秒之內,離開活女神廟,回到了她離開時的地點。
乾燥的夜風,吹動金珠紗幔,都郡這一刻覺得動聽極了,她腳下是乾燥發熱的地板,眼前是她寬敞的祭司神廟,乾爽的夜色裡從極遠極遠的地方傳來不知名的樂曲聲,似乎有男人在唱歌,古埃及的語言婉轉又神秘,她隻隱約聽出像是在唱一個月亮一樣美麗的姑娘誘惑他,又不肯和他睡覺屬於他。
埃及好啊,埃及奔放熱情。
都郡長長吐出一口氣,整個人躺進了純金的床上,拍了拍手裡的盒子,冥帝認出她了嗎這可太刺激了
她想不通冥帝到底是去哪裡收拾冤魂巧合遇上的她,還是冥帝也在她的直播間內,並且認出了她
可是她從來沒露過臉,她的聲音連阿吞也沒認出來,所以她一直來了古埃及之後她的聲音和平時不一樣了,不然阿吞怎麼會聽不出來
那是從蝴蝶刃認出來的她總共也就用過兩次吧這也能認出來
而且她的直播間人氣又不高,最高也才三百多人,冥帝怎麼可能在成千上億的直播間裡找到她的直播間啊。
她越想越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以後儘量少開直播,必要的時候再開,這樣最安全。
她坐起來,原本想把直播間關了,但她發現拿到了阿吞的丁丁,不知道怎麼用就暫時沒關,想看係統有沒有提示。
黑色的盒子,有她兩個手機那麼長,上麵還貼著半張封印。
她正想著這個封印怎麼解開,手裡的盒子忽然震顫起來,一下比一下猛烈
在第三下的時候盒子裡猛地掙紮出一個血淋淋的乾屍腦袋,金色的眼睛盯著她,瞬間竄出了盒子,一雙手抓住了都郡的脖子。
都郡被嚇的丟開盒子,猛然撤身推開。
那雙手抓了個空,盒子掉在地上,盒子裡的乾屍生生卡在了腳的位置,怎麼也掙紮不出來了。
“殺了你”血淋淋的乾屍朝她嘶吼掙紮,卻被卡在盒子裡,隻有盒子一震一震。
他沒辦法從盒子裡出來
都郡差點被嚇的心肌梗塞,捂著胸口看著卡在盒子裡掙紮的乾屍,他的雙腳卡在盒子裡,將他禁錮在盒子內沒辦法出來,任憑他怎麼掙紮怎麼凶,也依然被盒子死死卡著。
這個時候直播間係統才提醒她在未化解仇恨之前,切勿解開封印,避免木乃伊法老的反擊。
阿飛的小蝴蝶不早說差點我們主播就手快解開封印了壞係統
護吞寶草草草這是阿吞嗎木乃伊狀態的阿吞這也未免太嚇人了5555吞寶這樣讓我害怕,吞寶彆嚇媽媽。
都郡看著那雙凶狠的金色眼睛,慢慢鎮定下來,這個阿吞比她在山洞裡見到的乾屍阿吞還嚇人,這個阿吞像是在油鍋裡滾了一圈一樣,渾身血淋淋的是潰爛的肉
直播間係統提示法老阿吞在被推入火坑後,渾身燙傷,傷口潰爛,因他厭惡自己的疤痕,十九歲臨死前,在奴隸房中將自己的疤痕全部割掉後自殺。木乃伊有極強的自愈能力,清理挖掉木乃伊上的潰爛腐肉,木乃伊可自行長出完好的新肉,可通過法老之器衍生的木乃伊來治愈幼年法老的疤痕。或直接將法老之器封印解除,幼年阿吞將自行恢複木乃伊的能力。
阿飛的小蝴蝶這個係統好囉嗦哦,總結下來就是想治好小阿吞的燒傷潰爛有兩種方法一種是通過眼前這個木乃伊,把它的腐肉挖掉讓它重新白骨生肉,它長好了,小阿吞也會長好。一種是解開封印,小阿吞獲得木乃伊大丁丁的能力,自己恢複。
多說陽間話就喜歡小蝴蝶這種說陽間話的人主播你選哪個
選哪個
肯定不能選直接交給阿吞啊,接觸了封印,獲得能力,阿吞還不立刻剝了她的皮,搞死她
隻能選第一個,好歹先讓阿吞恢複了正常,才能進一步的攻略他。
但是要挖木乃伊的腐肉
“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木乃伊掙紮在盒子裡還在衝她吼,像個憤怒的小獅子。
都郡試圖跟他溝通,“你安靜點,你不要對我大呼小叫,是我千辛萬苦把你這個丁丁救回來的,你”
“該死你該死欺負我的人全該死”他仿佛聽不見人話,吼的更厲害了。
都郡歎了口氣,看來溝通是不行了,她伸手進口袋裡摸出了兩張符,一張是熟悉的禁錮符,一張是保命符。
多說陽間話主播哪裡弄來的符
在離開慕容的房間裡隨手拿的,她還拿了一塊丁丁的陰牌,幾個佛牌,誅殺之類的小東西,她就想古埃及要啥啥沒有,萬一用得上呢。
所以就揣兜裡帶回來了,幸好拿了。
她拿著禁錮符走進嘶吼的木乃伊,抬頭在他額頭一貼。
“殺”木乃伊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僵在盒子上不動了,它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吼的更大聲了“你對我做了什麼放開我”
但身體一動也不能動。
護吞寶中國的符對木乃伊也有用
觀眾456哈哈哈主播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
都郡把直播關了,今天已經直播夠了六個小時,滿格的電,滿格的信號,一百多天的陽壽,暫時都夠了。
空蕩蕩的神殿之中,隻餘下他歇斯底裡的叫聲,咒聲,像一隻不服馴養的野獸。
都郡轉身在殿中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刀子,隻能摸出了她的蝴蝶刃,站到了他麵前。
他那雙眼凶神惡煞的瞪著她,恨不能將她活吞了。
他亂糟糟的吼叫聲中,都郡平靜的問他,“你想從哪裡開始”
他的聲音停了一下,都郡的手輕輕托著他的臉抬了一下,腐爛的肉黏在她的指尖,她有些不舒服的動了一下喉嚨問他,“從你的臉還是從身體”
她握著蝴蝶刃的手指有些發顫,殺過那麼多鬼,可她真要對著阿吞,刮掉他身上臉上的腐肉她還是害怕、緊張。
她甚至緊張的有些想作嘔,乾乾的對他說“你最好乖一點這樣我就能快一點,讓你少痛一會兒。”
他盯著她,惡鬼一樣盯著她,都郡手裡的刀從他臉上,又收回來歎了一口氣落在他手臂上。
“從手臂開始吧,我有點害怕。”她低低的歎著氣說。
寂靜月色下,奴隸房裡埋在被子裡昏睡的阿吞,一直在發抖,不停不停的抖,他沉浸在一場可怕的夢裡醒不過來
夢裡他被該死的盜墓賊鎮在漆黑的盒子裡,他聽到許多打鬥聲,冤魂的嘶吼聲,和槍響聲亂糟糟的聲音裡他聽到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她問“那你還不告訴我,我想要的東西在哪裡”
這個聲音那麼像嘟嘟又更像他恨透了的祭司郡大人。
他想再聽仔細些,就隻聽到一片亂糟糟的慘叫聲,他分不清是人還是鬼
過了很久很久,有人朝他跑了過來,那個熟悉的女聲在他跟前響了起來,“姐姐想拿你座位下的東西,你可以給姐姐嗎”
是誰是嘟嘟還是祭司郡
他在那夢中分不清兩個人的聲音,他焦急起來,想要多聽兩句,想要看一看是誰在找他,是嘟嘟嗎
可之後他什麼也聽不清了,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味,那氣味是將他鎮壓住那個人的“血腥氣”,他忽然就失控了,什麼理智什麼聲音,他恨極了恨極了,他要殺了那群人,殺了所有欺負他的人
他失控的撞出盒子,看見了一張刻骨銘心的臉,祭司郡大人是她,是她將他帶了回來,她發現了他的木乃伊能力她又想對他做什麼
他無法控住自己的憤怒,隻想要殺了她,殺了她
可他掙脫不開盒子,他甚至無法反抗就被她用符禁錮了住。
她又要開始對付他對不對她毀了他,現在又要試圖毀了他的屍體,讓他沒有能力報複她對不對
他發瘋一樣掙紮怒吼,他要殺了她,一定要立刻殺了她
她卻像是什麼也不怕似得走到他麵前,伸手托起了他的臉,他抖了一下僵在那裡,他腐爛的臉讓他難堪,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這張臉、身上的腐爛疤痕有多麼讓人惡心,惡心到沒有人願意再接近他,撫摸他。
沒有人,連他的母後也沒有再抱過他,觸碰過他,他無數次在母後眼裡看到躲閃害怕的眼神,她不敢直視他的傷口他的臉。
他讓人害怕作嘔,隻有嘟嘟抱過他,觸碰過他
可現在她托起他的臉問他,“你想從哪裡開始從你的臉還是從你的身體”
她直視著他,目光沒有一絲絲的閃躲。
他試圖從她的眼睛裡找出點懼怕、厭惡和惡心,可她注視著他,從他的臉到他的手臂,對他說“你最好乖一點”
她想乾什麼折磨他
她手裡那把奇怪的刀輕輕貼在了他腐爛的臉上,他竟然感覺到她的手指在發抖。
她忽然歎了口氣,收回刀,喃喃自語一般說“我有點害怕。”
這是那個放毒蛇咬他,將他推入火坑,一次次折磨他,從不眨眼的祭司郡嗎
她會害怕她怎麼可能害怕折磨他這件事。
她的刀落在他的手臂上,飛快的刮掉了他手臂上腐爛的肉,他痛得發抖,硬生生將痛吟卡在喉嚨裡,惡狠狠的盯著她,她果然是要折磨他,即便是他死了,變成木乃伊她也不會放過他
她一下一下的刮著他的腐肉,每一下他都痛的發抖,可他發現她抖的更厲害,抖的握住刀的手一下一下的收攏握緊刀柄,低著頭發狠一般咬著牙,一下比一下快。
他看見她低垂著的眼,發狠的紅了一圈。
她忽然停下手崩潰一般的轉過身去,握住了自己拿刀的手,像是想控製住讓自己彆抖,也不知是急是氣,仰著頭發脾氣一般低罵了一句“我為什麼要他媽在這裡做這些我就是想回家”
她仰著頭站在那裡,一雙眼睛亮的出奇,濕的出奇。
她是哭了
他覺得奇怪極了,這個女人是他的噩夢,她毒蛇一樣折磨他毀掉他,從來沒有手軟過,可她現在在做什麼
她在害怕她在發抖她在為什麼掉眼淚
隻是很短暫的一會兒,她吐出一口氣,再次回過頭來,一雙眼除了眼眶發紅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依舊低著頭,一下快過一下的刮著他手臂上的腐肉,沒有看他,也沒有跟他說一個字。
殿裡靜極了,靜的他聽見遠遠的地方,有人在月亮下唱歌,唱他美麗的少女引誘他,卻又不肯為他停留屬於他。
他第一次這麼近的看這個女人,她微垂的眼睛,卷長的睫毛,月亮一樣白的臉龐,他竟然覺得她的眼睛那樣像嘟嘟的眼。
漆黑的山洞裡,他隻看清了嘟嘟亮晶晶的瞳孔和蝴蝶一樣的睫毛,竟然那樣像
他被自己這個荒唐可怕的念頭嚇到了,這個毒蛇一樣的女人怎麼會像嘟嘟拿她和嘟嘟比他都覺得不配
他恨她,厭惡她,活著和死了、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如何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
他如今竟然在仔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