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回轉身,道“我是煉體,至於曲師弟,是不是你得問他去。”
咦
難道用的不是同一種功法
可是
給他的感覺是完全一樣的啊。
戚少風正自迷惑,還想再問清楚一點,可再抬頭的時候,見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長長的甬道之中,隱沒不見。
一時間,戚少風竟然覺得有些悵惘起來。
這困獸場空無一人,他舉目四望,也沒有了曲師伯在時候的熱鬨。
這一場築基對金丹的戰鬥,除了大師伯與自己,再無第三個人知曉。
又輸了。
那種挫敗感,終於湧了出來。
戚少風忍不住再次回頭看向了甬道,仿佛竭力想要看出見愁的身影一般
“煉體,煉體”
拳頭一陣緊握,戚少風有些猶豫,然而最後,眼神卻在掙紮之間,變得堅定起來。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出了困獸場,上了歸鶴井,從靈照頂入了執事堂。
執事堂內,崖山四大長老有兩個坐在這裡,一個是戚伯遠,一個是長眉毛的羲和長老。
戚伯遠緊緊地皺著眉頭,掐著手裡一枚玉簡,道“昆吾竟然派了那新弟子謝不臣去,豈不是要與我們的人遇上”
“遇到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羲和長老倒不很在意,慢慢端起了茶盞。
這時候,戚少風從外麵走了進來。
羲和長老一抬眼就看見了“少風回來了你、你怎麼搞成這樣”
前半句還好好的,到了後半句,羲和長老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戚伯遠也抬起頭來,在看見自己這生性一貫有些怯懦的獨子的時候,也是驚訝又震駭。
一身臟汙自不必說,臉上也都有青紫的痕跡,不過毫在都是皮外傷,就是駭人了一點。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向愛乾淨的戚少風,汗水打濕了衣袍,從頭到腳都是汗津津地,簡直一副才逃難出來的模樣。
“你又去困獸場了”
戚少風悶悶地點了點頭“是。”
“可不對啊。”羲和長老忍不住插話,道,“姓曲的雖然心黑,可不至於下手這麼黑吧”
“”
戚少風默默看了羲和長老一眼,開口道“大師伯與我乃是君子之戰,還請長老明鑒,勿要抹黑大師伯。”
“大你說誰”
羲和長老一下瞪圓了眼睛。
就連旁邊的戚伯遠也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戚少風知道說出來彆人也不信。
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沒回答羲和長老的問題,他隻側頭巴巴望著戚伯遠“父親,孩兒有有個請求。”
“”
戚伯遠沉默了下來,他這一名獨子,天賦其實不錯,隻是在天才輩出的崖山,的確算不得拔尖,又因自己是崖山長老,所以他從小性情便過於內斂,與其餘同齡人不同。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這孩子主動提出請求。
一時間,戚伯遠竟忘了到底是誰下手打了自己兒子這件事,遲疑了片刻,開口道“你說。”
戚少風眼前一亮,鼓起勇氣大聲道“孩兒想要煉體”
“噗”
才慢吞吞含了一口茶的羲和長老,毫不猶豫一口直接噴了出來
你在逗我們
“少風,你沒病吧”
困獸場,萬法歸宗輪旁。
扶道山人兩手死死掐住帝江骨玉“你吐不吐吐不吐吐不吐”
“不吐不吐就不吐壞人,壞人,放開我”
一個嫩嫩的聲音,從帝江骨玉的嘴巴裡發出。
是的,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掐架之後,帝江骨玉已經掌握了基本的語言技巧。
扶道山人氣得眼前發花。
“你你你你偷吃我的雞腿,還不吐口水,到底是你壞還是我壞你信不信我煮了你”
啪嗒。
腳步聲。
雖然輕微,卻一下讓爭吵不休的一人一骨安靜了下來。
扶道山人一對明亮的眼睛,帝江骨玉一隻大一隻小的眼睛,同時望了過去。
見愁不知何時,重新出現在了門內。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死掐著的一人一骨“師父”
“你被人打了”
沒等她說完話,扶道山人看著她這精疲力儘的模樣,忍不住問了一聲。
見愁聽了,真想說您能不能盼著徒弟點好。
她走了過來,把帝江骨玉從扶道山人烏黑的手掌之中解救下來,隨口“嗯”了一聲“是被人打了,可慘了。”
“為什麼你這麼一說,我反而不信了”
扶道山人懷疑地看著她,倒一時忘了去搶帝江骨玉。
摸了半天下巴,他忍不住問道“你揍誰了”
“師父你想多了。”
見愁看著帝江骨玉,白白的身子上全是烏黑的手指印,不由得眼角狠狠一跳。
半個多時辰過去,這一人一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無奈歎氣,慢慢用手指指腹將帝江骨玉身上的痕跡都給擦去。
帝江骨玉被扶道山人欺負了大半個時辰,就啃了一口雞腿,竟然就跟自己死掐了好久
一時之間真覺得“骨”生無望。
如今一見溫柔可親的見愁回來了,慢慢擦著自己身上的臟汙,它一隻大一隻小的眼睛一擠,竟然一下坐在了萬法歸宗輪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哇嗚”
扶道山人白眼一翻“山人我還沒哭呢,你哭個屁你還是骨頭呢,能不能有點骨氣”
“師父”
見愁忍不住回頭無奈看他。
扶道山人頓時委屈,憤憤道“你果然是被人揍了整個人都不正常了我是你師父,它算什麼你居然偏心一個骨頭不偏心我”
“”
好吧,我被人揍了。
見愁已經不想爭辯這個話題了,她正想要轉回頭去,繼續給帝江骨玉擦身子,卻沒想,扶道山人所有抱怨的聲音一下停了下來,整個人瞪圓了眼睛,看著萬法歸宗輪上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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