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抬手摸了摸自己後頸,有些心煩意躁地打開了防護服的屏蔽係統,落後了溫籍一大截。ega之間的信息素引誘是極其敏感的。
清苦的西柚冷香透過呼吸過濾器傳入鼻腔時,黎安還是一陣的不自在,後頸腺體上的信息素阻隔貼沾了一層汗漬,不舒服地粘在後頸上,很有脫落的風險。
出來前已經注射了過量的抑製劑,但在麵對apha的信息素時,那種莫名的戰栗臣服心理,簡直讓黎安煩躁得想徒手拆了本就傾頹的牆!
&nega的影響會更嚴重。
&nega,無法自控地溢出的引誘型信息素,無疑是在公開求偶,還是刻不容緩的那種獸性大爆發。
黎安以前做任務都會避著這種世界設定走的,但這次顯然容不得他逃避。
意識到黎安沒有跟上來,溫籍停下了腳步回頭。
他剛向自己靠近了兩步,黎安就感到一陣壓力,雖然他已經儘量讓麵向自己的信息素所攜帶的情緒信息趨於平淡了。
“溫籍。”
黎安抬手阻止了他的繼續靠近,“我們分開走。”
溫籍當即皺眉,將信息素收了起來,“沒有信息素作為威懾,在夜間行走需要更加警惕。”
顯然,他寧願多花點心思去警戒,也不想讓黎安單獨行動。
黎安卻主動跟他拉開了距離,轉頭往某個方向走,“你要跟,我不反對,但彆妨礙我。我這會兒心情很差,要去泄個火。”
在這個世界,零號機是可以擬態離開黎安腦識的,隻是不能離開黎安太遠。
從黎安離開避難所開始,零號機兌換了代步工具就出發了。
隻是意識擬態的係統不受障礙物影響,可以隨意穿梭,黎安坐在地鐵上的時候,它就在地層裡跑,正好卡在能離開黎安的極限距離,將那一片的地表整個查看了一遍。
就在剛剛,圍著黎安繞圈一樣將探索範圍拉到最大的零號機,發現了他們此次任務的目標——被變異獸包圍的時喻。
出現的時間可謂是剛剛好。
他要撕了那小子——身邊的變異獸。
沒辦法,撕了時喻就任務失敗了,隻好更改遷怒對象。
溫籍一路跟著黎安,有些擔心,“您的易感期是不是太頻繁了?還是讓維利亞斯再幫您診治……”
“單純被你的信息素刺激到了而已。”
黎安打斷他,“你知道的,appha的信息素更容易被激起躁怒。非重要場合,我選擇儘快緩解這種情緒。”
比如,衝進變異獸群,殺到嗜血的變異獸都扛不住地主動撤退。
隨手扯了防護服外披掛的一塊碎布,黎安擦著刀上的血,看著地上躺著的時喻,麵罩遮蓋下的臉色很不好看。
如果不是零號機跟他確認地上的是時喻,他都不想承認那是一個人。
灰白的實驗服被血浸透,破爛掩著躺在地上的人,碎布混著碎肉,過深的傷口甚至可見白骨。
黎安用刀鞘按在了他腹部的傷口上,看著鮮血湧出,透過頭盔上的夜視儀,黎安清楚地從那道湧血的傷口裡,看見了一點內臟的影子。
【我的宿主啊!您下手輕點兒,他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