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喻言是吃文縐縐那一套的,沒點兒文青底子也很難在戲的理解上跟他合拍。
參演的裕華藝人為了弄懂角色內核,被迫跟著周喻言賞析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文學美學上的東西。
黎安去探了一回班,回來就表示,以後周喻言的劇組,彆叫他去探班,聽誰說話都覺得腦殼大。
對於黎安的評價,白雲深靦腆地笑笑,“隻是閒時喜歡看書而已,算不得文藝。所以,現在您可以當我的金主了嗎?”
“等你過了試戲再說。”
黎安理了理袖口起身,“周喻言是吃文青這一套,但他的戲本質上還是商業片,隻是因為個人愛好,喜歡文藝的鏡頭,注重氛圍和情感。將文雅的東西拍得通俗,將通俗的東西拍得文雅,他是有本事做到將深奧的東西以雅俗共賞的方式呈現給大眾的。”
“如果你隻是多讀了幾本書,也許可以跟他閒談幾句,博得好感,真想拿到角色,你需要琢磨的還很多。”
細細將黎安的話記下,白雲深仰首朝他笑得燦爛,“嗯,我記下了。謝謝您的提點。”
黎安瞥了他一眼,並沒再說什麼,將離去時卻被人拽了手。
“等……”
白雲深本來是想牽他袖子的,但黎安的袖口收束做得太好,他順著就牽住了對方的手。
軟滑骨感的手突然落進掌心,微涼的體感卻叫白雲深好像被燙了一樣迅速收手,耳尖微粉,暗吸幾口氣壓下幾乎跳到嗓子眼兒的心,故作鎮定地將手背到身後,“實在抱歉。那個,有關雜誌的事,我覺得還是該聽聽您的意見。”
黎安多打量了白雲深兩眼,總感覺他好像有些怪怪的。
剛剛看他跟周喻言和簡說話的時候,雖然有些文青的通病,謙虛過甚,優柔寡斷,但總的來說還是禮貌得體落落大方的。
怎麼跟自己說話就吞吞吐吐,毛毛躁躁的?
跟他直截了當地找自己當金主的大膽發言,完全匹配不上啊!
其中的違和感,就好像鄰家溫柔靦腆的大男孩拿了浪蕩子的台本,詭異得很。
白雲深被黎安打量著,耳朵更加紅了,背在身後的手下意識蜷起,好似那如玉的手感還殘留在掌心。
原來纖手如玉,是真的存在的。
見他又紅著耳朵偷瞄自己,黎安麵上劃過古怪。
可彆告訴他,這是什麼一見鐘情的狗血戲碼……
被看得不自在,白雲深掩飾般輕咳一聲,“怎,怎麼了嗎?”
“沒什麼。”
大概是想多了,就算他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但要讓容貌同樣出眾的人一見鐘情,怎麼說都太離譜了。
自己真的是被零號機影響了,怎麼能因為自己的取向問題,就懷疑彆人也跟自己一樣呢?
這樣可不利於跟人合作賺錢。
整理好思緒,黎安淡漠地回答了白雲深之前的話,“雜誌的事你自己看著辦。雖然沒什麼報酬,但如果合作得好,簡算是欠你一個人情,以後長期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白雲深若有所思地點了頭,不知不覺間跟著他離開了宴廳。
在車邊停下,黎安回頭看著尾巴一樣跟著自己的人,“是想讓我送你回去,還是想跟我回去?就算這裡做了清場,一般狗仔進不來,但不排除某些瘋狂或有門路的人混進來。”
聽懂黎安話裡的意思,白雲深連連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