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的一眾將領皆是震驚地看著林蕭。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李富貴所報來的軍功,竟然都是平江縣鄉兵營拚來的!
以區區五百鄉兵,竟然硬抗了契戎一個萬人隊,還滅了對方半數人馬,整個大夏也沒聽說過這種事情,不得不讓這些將領震驚。
尤其是,鄉兵營在前麵拚殺,李富貴卻欺上瞞下、謀奪鄉兵營的軍功,還壓榨著鄉兵營以區區五百人充當大軍先鋒,與十數倍的契戎軍隊交戰,簡直就是喪儘天良。
就連帳中這些將領聽了林蕭的話,都為鄉兵營感到憋屈,心中憤慨。
褚良弼聽了也是憤怒。
不過前提是,林蕭說的得是真的!
所以,震驚過後,褚良弼朝林蕭嚴厲開口
“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李富貴真是在謀奪軍功?”
“是!嶽州守備營進入京畿路以來,以及充當大軍先鋒之後,從未打過一仗,皆是躲在我鄉兵營身後,我鄉兵營才是真正的大軍先鋒!”
“另外,李富貴今日之死也不是其它,而是為了搶奪軍功,他不顧屬下的勸阻,冒然前往我鄉兵營與契戎剛結束的戰場收割頭顱,被隨後趕來支援的契戎大軍正好碰上,所以才被斬殺!”
林蕭斷然開口,聲音凜然,聽不出絲毫作假。
不過那棺材前的青年都頭聽完後,卻立馬握緊了拳頭,憤怒地瞪向林蕭
“林蕭你放屁!我大伯明明是偵查敵情時遇到契戎大軍才戰死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搶奪你們的軍功,我守備營也從未搶奪你們的軍功,那些軍功都是我們拚來的,你彆血口噴人,這裡是帥司大營,容不得你放肆!”
聲音落下,帳中的褚良弼和一眾將官又紛紛看向了林蕭,眼中遲疑。
雖然林蕭看起來比李富貴要靠譜的多,剛才的話也聽起來很像那麼回事,可那也隻是林蕭的一麵之詞。
更何況,區區鄉兵,也就比普通青壯稍強點,連軍隊都算不上,要說他們真的硬扛了契戎一個萬人隊、還滅殺了半數人,這些將領怎麼也是不可置信的。
麵對眾人的目光,林蕭卻是看都沒去看那個青年都頭,隻是直視著褚良弼
“事情是怎麼回事,根本不用屬下辯解,李校尉雖然已死,但嶽州守備營還有不少人在,褚將軍要是不信,可以隨便叫來一個嶽州守備營的兵卒問問他們有沒有打過仗、以及這一路的行軍情況就知道了!”
聞言,褚良弼神色一震,虎目中厲光閃爍間,當即看向了帳外
“來人,把外麵幾個嶽州守備營的兵丁叫進來!”
“是!”
帳外傳來一道應和聲。
嶽州守備營把李富貴的屍體送來,不可能隻是青年都頭一個人,還有隨行的一隊人馬,根本就不用去前麵的嶽州守備營叫人。
而青年都頭聽到褚良弼的話,臉色瞬間蒼白,整個人晃了晃,差點就栽倒。
褚良弼瞥到青年都頭的神色,頓時神色一冷,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
也恰在這時,幾個嶽州守備營的兵丁戰戰兢兢地走進了帳篷,頓時讓此間的一眾將領全部把目光投向了他們。
褚良弼沒有廢話,直接對這幾人嚴厲發問。
這些兵丁隻是最底層的人,在這麼多將領麵前哪敢說謊?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