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戰力是這麼算的麼?
以某一個特殊的守備營,來衡量整個拚湊起來的大軍?
這踏馬真就是在紙上談兵!
哦不!
紙上談兵都算不上,簡直就是狗屁不懂!
麵對這麼一群屍位素餐、腦子裡裝的全是勾心鬥角和高官厚祿的東西,楊開山既憤怒,又無奈。
索性,楊開山懶得再理會他們了,壓下心中的憋怒,直接看向了前麵坐在繡墩上的藺鬆。
而其他人見楊開山如此,也都紛紛止住了聲音,把目光落在了藺鬆身上。
畢竟,藺鬆才是這個朝堂的最高決策人,他說的才算數。
霎時,吵鬨的大殿安靜了下來。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繡墩上的那個朽朽老人身上。
而藺鬆,從始至終都微闔著雙眼坐在那,一動不動,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哪怕此時殿中的所有目光都聚在他身上,他都沒有絲毫動靜,仿佛睡著了一樣。
楊開山當然不會認為藺鬆睡著了。
他等了一會兒,見藺鬆依舊沒有開口後,楊開山明白了,知道藺鬆的決定了。
頓時,他心中充滿了憤慨。
下一刻,楊開山一句話沒有,轉身就朝殿外走去。
一群豎子,實在不可與之為伍!
滿殿大臣,悉數糜爛。
他們拉幫結派、排除異己,所有人都隻顧著自己和派係的利益,根本不思國事,甚至他們許多人更是連一點軍事常識都不懂。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群人,卻掌控著大夏軍隊和將領的調動及派遣!
如今滿殿大臣竟然無一人同意出兵,縱使他楊開山再憤怒又如何?終究改變不了事實。
可憐大夏一眾軍將,有心為國解難,卻身不由己!
就連那有著軍方支持的瑜王黨,他們的首領樞密院副使武驊,此時在那都沒有出聲幫助楊開山。
武家原本是落魄的小軍門之家,因為武驊的妹妹嫁入了宮中才開始崛起,也讓武驊一路高升到了樞密院副使的高位。
怎麼說,武家也算是軍方出身。
可如今,武家要為瑜王爭奪那個位置,那他們的訴求就變了,變得一切以自身利益為主。
而武家的一切都在中都,在瑜王和武貴妃,自然也是不想中都出兵,以造成中都空虛後,遭到滅頂之災,以毀了他們武家的一切!
所以,武驊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最後隻是看著楊開山憤怒離去。
而等楊開山離開後,殿中的一眾大臣還猶自不放心,生怕楊開山私自帶兵出城,又立馬叮囑相關大臣一定要看緊軍隊。
也在這般喧喧鬨鬨中。
那坐在繡墩上的老人,終於緩緩睜開了微闔的雙眼。
他看著楊開山離去的殿門,暗自歎息了一聲。
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出兵?
可是他不敢!
世人皆知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藺相,可又有誰知道高處不勝寒?又有誰懂得位置越高、責任越大?
他藺鬆是可以同意出兵,可出兵之後,契戎反身攻打中都,攻破中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