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李延儒笑了,笑眯眯地看著林蕭:
“下官既然跟靖海侯問及這樣的事情,那自然是相信靖海侯的!”
“下官打聽過了,靖海侯自從平江縣勤王以來,您所率領的軍隊對百姓秋毫無犯,跟大夏其它軍隊有著本質的區彆!”
“在您上任靖海軍主將期間,您也是傾力打擊倭寇,所出台的各種政策都是一心為民!”
“而這次北伐之時,您率領右武衛北上,一路從未叨擾各地百姓,甚至北地之民給你們送吃食時,你們也隻是喝了清水,並未拿取北地之民的其它東西!”
“所以,下官料想靖海侯應該也是一位心懷百姓的朝廷之臣,這樣的您,是不會做出損害百姓之事的!”
“而下官之所以敢跟您說這樣的事情,也是因為您跟其他的朝廷之臣不一樣!”
“當然,若是下官看走了眼,那下官也認了!”
說罷,李延儒很是灑脫的笑著。
見此,林蕭嘖嘖稱奇,不由得又上下打量著李延儒:
“嘖嘖,看來李府尊前來找本侯之前,沒少做功課啊!”
“嗬嗬!靖海侯以後是要駐守在雄州的,下官又是雄州知府,以後少不了來往,互相了解一下是情理之中!”
李延儒嗬嗬笑著,顯得很是坦蕩。
不過眼看事情已經有著落,李延儒也沒在這多耽擱。
又跟林蕭寒暄了幾句後,他便出聲告辭,然後急忙去準備拿帳篷,忙活賑災......
城牆上再次恢複安靜。
林蕭幾人皆是靜看著李延儒離去。
看到李延儒走遠,一旁的君傾時忍不住驚疑:
“真是沒想到,這些熟讀聖賢書的文官中竟然還有這樣懂變通的人,官鹽吃不起就偷摸弄私鹽,還真是敢想敢乾!”
“這李延儒確實沒讀書人的那種迂腐!”
林蕭笑著點頭,眼中也是驚奇。
而後,林蕭轉過頭,看向了張學禮:
“這李延儒什麼來頭?”
聞言,張學禮稍稍回憶了一下情報司收集的情報,然後快速開口:
“李延儒,河東人,先帝時期的科舉狀元,曆任朝廷將作丞、揚州通判、禦史台監察禦史、中書舍人等職務,一度官至樞密副使!”
“他不僅才學過人,而且精通地方和朝廷各項政務,頗具才乾,具有斐然的政績,而且風評很好,據說深受先帝喜歡,在當時的朝廷很有影響力,甚至傳言他極有可能入相,成為朝廷次相!”
“隻是後來遭遇變故,李延儒直接被一貶到底,成為了現在的雄州知府,這一乾就是十數年!”
聲音落下。
此間霎時安靜,林蕭和君傾時幾人皆是錯愕。
就剛才那個像老農一樣的雄州知府,還有這樣的履曆?
猶自不可相信,林蕭回過神,審視著張學禮:
“你確定你說的是剛才這個李延儒?”
“確定!就是他!”
張學禮嚴肅地點了點頭。
見此,林蕭越發好奇了:
“他遭遇了什麼變故?從樞密副使淪落到邊關偏僻的知府,還從未被複職,這多少有些不合常理!”
“具體的不太清楚,好像是政鬥,據說李延儒跟藺黨不合,情報司分析,應該是跟藺鬆有關,藺鬆當時就是朝廷宰相,而李延儒深受先帝喜歡,若是成為次相後,藺鬆的地位很可能會受到威脅!”
張學禮搖了搖頭,目光閃爍。
聞言,林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料想情報司分析的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一位這樣的高官竟然被貶到這裡,還一乾就是十幾年不動,多半是政鬥的失敗者,而且是有人故意壓他,不想讓他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