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10點鐘,在霍弘化的安排下,一名身材健碩,隻穿著一件緊繃著的背心的手下帶著辛茗與程徹離開夜店,登上一輛麵包車,向比賽的地點駛去。
坐在後排的程徹,用手機打字問道:霍弘化是什麼人?可靠嗎?
給辛茗看了一眼,又立刻刪掉。
辛茗搖搖頭,瞥了一眼前方正在開車的馬仔,同樣在手機上打字,側著展示給程徹:當然不可靠。夜店的小股東,在地下比賽裡麵有點股份,是個介紹人,彆想這麼多,他不是我們的目標。
程徹想了想,又輸入一條信息:我們直接自己去參加比賽不行嗎?非得有個中間商賺差價?你一道,他一道,主辦方又一道,我感覺自己被剝削得有點過於嚴重。賣命錢啊!
不行,彆看他們現在帶我們過去的地方,無遮無擋的。但是過幾天去那裡,可能就空了,他們會頻繁換地點。辛茗回複道。
程徹咬咬牙,恨恨發出一條信息:等事情結束,這種人抓不抓起來?
辛茗笑著搖搖頭,程徹畢竟還是個學生。她再次輸入一行字:這種人都抓的話,那真的沒完沒了了。你安心聽命令,彆想太多。
既然這些聯盟內部的執法者都不願意管,那自己也不是什麼正義的夥伴,何必想的這麼多。程徹轉頭看向窗外的街景,行人和商鋪越來越稀少,道路荒涼,車輛明顯是向著市郊開去。
車輛轉入一片工業區,在園區和廠房間七拐八繞,最後在一間看上去像是破產倒閉的工廠外停下來。一下車,就能看到周圍隨意堆放的廢舊器材,一些無人回收的建築廢料被風一吹,在空地上滾來滾去,發出咕嚕咕嚕地噪音。
“就是這裡了,”馬仔悶悶地說:“跟我來吧。”
推開一扇小門,三人前後走入工廠。
工廠內部雖然也是一副破敗景象,但場地中央,幾盞大功率立式射燈將空地照得燈火通明,三台攝像機從不同角度對準場地,十幾名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調試設備。
一名穿著暴露,僅僅用抹胸和熱褲遮住重點部位,麵容姣好,妝容妖冶的女子正坐在一張折疊椅上,就著放在廢棄機床上的化妝鏡補妝,肩膀上還披著一件臨時保暖用的羽絨服。
“玫姐,這是霍哥今天讓我帶來的人。”馬仔帶著兩人走到她麵前,恭恭敬敬地躬身彙報。
“行了,我知道了,”玫姐小心地用眉筆畫出眼線,“大師兄對吧?新人第一場,贏了一萬塊,輸了五千塊。死了多貼一千塊燒屍費,傷了不管。沒問題吧?”
“沒問題,”辛茗向前一步,搶先答道:“我是大師兄的姐姐兼經紀人,茶葉。”
“謔,剛出道的雛居然還有經紀人,看來這一千塊的燒屍費是省不掉了,”玫姐把眉筆放入化妝盒,打開一支紫紅色的口紅,“經紀人在一邊看著,大師兄去場地裡等著吧。另外一邊馬上就來,11點開始下一場。”
她並不在意經紀人的名字,更不在意辛茗和程徹的關係,誰知道是真姐弟,還是被騙來打黑拳的傻子。
距離11點大約還有10分鐘,程徹把手機和雜物交給辛茗,向四周觀望一圈,拖過一個木箱充當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場地中央,周圍的工作人員也無人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