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上午的課堂靜悄悄的，隻有柏智勇老師講解之前小測物理題目的聲音在教室裡回蕩。這一次高三4班的成績整體糟糕，導致教室裡的氣氛有些凝固、壓抑。許多學生低頭拽緊試卷，仿佛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考卷。
隨著時間進入11月，育新中學高三年級幾乎所有的文化課基本都已經完結，不再有新的課程內容。高三的教學節奏進入了最為緊張、令人窒息的複習備考中去。
握著手中的物理試卷，程徹的嘴中也感覺有些苦澀，自己終究不是什麼天才。既要每天經營道館，又要忙於自己和精靈的訓練，還有精靈課程的學習，以及幫助辛茗執行任務。
諸多瑣事交雜，哪怕程徹已經幾乎完全摒棄了娛樂時間，他的成績文化課成績最終也滑入了班級中下遊。滿分100分，考卷上56分的成績鮮紅得有些刺眼。
如果沒有考上大學怎麼辦？
要不和娜姿商量一下，她已經保送金黃大學了，到時候給自己一個課表，讓自己做個旁聽生？
又或者是考慮一下關東大學潘教授的提議，有沒有可能去那邊混個網校名額？
反正道館館主這個職業也不看文憑。自己隻是想要跟著課程，係統性地學習大學相關的知識而已。
篤篤——教室的敲門聲打斷了柏智勇老師的講解，他將考卷卷起，打開門，清瘦的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與門外的人略略交談幾句後，柏智勇老師回過頭對教室裡說：“程徹同學出來一下。”
“哦。”
在全班同學的矚目中，程徹胡亂將考卷塞進課桌，神色茫然地走出座位，並不知道是誰來找他。
門外是一臉壞笑的辛茗，穿著一身有些類似軍常服的黑色製服，戴著軟式貝雷帽，英姿颯爽，完全不像是她在學校裡的形象，難怪柏智勇老師會意外了。
“程徹同學，辛茗老師，不是，”柏智勇老師頓了頓，“是辛茗乾員找你，已經幫你請假了。今天後麵的課堂筆記，我讓班長用他的給你複印一份，到時候放你桌子裡。”
高二4班的班長毫無疑問屬於成績優異的學生。
“嗯，謝謝柏老師。”程徹微微鞠躬。
“還不快去把書包拿出來跟我走。說你笨，你還不服。”辛茗一張口，又是熟悉的調侃腔調。
懶得和她爭辯，程徹跑進教室，匆匆將紙筆、課本塞進書包，跟著辛茗在空寂的走廊上踩出清脆的回聲。
路過一間間教室，看到裡麵學生認真學習的樣子，程徹感覺呼吸順暢了一些，像是剛剛在教室中不慎溺水，現在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辛茗瞥了他一眼，嘲諷道：“你那什麼表情？怎麼像是便秘三天，好不容易終於拉出來了一樣？”
“……”程徹怒道：“不會用比喻就彆用。”
“嗬嗬。”辛茗輕笑一聲，繼續問道：“怎麼了？說出來讓我樂樂。”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轉過牆角，走下樓梯。程徹回憶起來，辛茗是喬葵的學姐，意味著她也是城都大學的高材生，還在社會上混的時間更久，或許她有什麼好的見解。
“剛才那門物理課，我最近一次小考沒及格。班上快倒數了。”
聲音很輕，像是秋季不起波瀾的微風回蕩在樓梯轉角的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