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夏輪冬轉。
二月初的春光,揮灑在幻想鄉中,剛剛度過嚴酷的寒冬,溫和的春風著實是溫暖人心,讓人不由得有些倦意。
不過這些和白井月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對於位於境界夾縫中的他來說,春夏秋冬都已經失去了意義,唯一值得銘記的隻有那悄然流逝的歲月。
七年,自從白井月來到迷途之家已經過去七年了,這七年裡白井月無數次思考玉藻前將他趕出去的原因,卻一直無所得。
如果他還在白井宅中,能夠看到玉藻前和古明地覺冷·戰的現狀的話,或許立刻就能明白被趕出來的原因吧,畢竟這件事情本來就很容易想到,隻是白井月心中一直將某種可能排除在外而已。
然而這正是玉藻前極力避免發生的事情。她想要在白井月沒有察覺到古明地覺心意的時候說服古明地覺,讓她放棄那個有些不現實的想法。白井月自認為的生氣期限其實根本不存在,隻要古明地覺還留有不軌之心,玉藻前就不會讓他回去。
對此一無所知的白井月隻好蝸居在八雲紫的迷途之家,一邊猜測著玉藻前的想法,一邊和八雲紫製造即將穩定幻想鄉與外界平衡的神明。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白井月會持續這樣的工作,直到數年後轉世的戈薇十六歲時才會離開幻想鄉,然而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就是因為它總會在不經意間發生。
這天,白井月正和八雲紫討論究竟要給還未誕生的神明賦予什麼類型的能力呢,八雲紫的動作驟然一滯,隨後起身在身邊劃出一道隙間。
白井月並沒有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實際上同樣的事情他之前已經遇上很多次了,無非就是又有人從外界誤入了幻想鄉,為了防止那些人帶來的現世情報引起更多的混亂,八雲紫需要去處理一下。
讓白井月沒想到的是,八雲紫在打開隙間看到另一邊的情況後並沒有如同以往那樣直接走過去,而是略微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白井月:“月,這次闖進來的人,隻有你能處理。”
“哦?”
白井月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隻有他才能處理的東西,這個世界上可不多,實力強到必須他出馬的,整個世界也就那麼幾個,也就是說這一次誤入幻想鄉的人,很可能和他留在現世的那些好友有關係。
跟著八雲紫穿過隙間,白井月便看到了站立在不遠處外貌特征十分明顯的男人。一頭詭異揚起的滑頭鬼式黑發,直接告知了白井月這個男人的身份。
“奴良鯉伴?”
“哦?這位先生認識在下嗎?在下似乎迷路了,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井月沒有直接回答奴良鯉伴,而是將視線越過奴良鯉伴看向了他身後那兩個身影。
身高略高的,應該是奴良鯉伴的妻子山吹乙女,她穿著一身黑底繡花的和服,一舉一動都柔如一汪春水,而她手中牽著的女孩,應該便是奴良鯉伴和她的孩子。似乎是感覺到了白井月的目光,山吹乙女不動聲色地挪了兩步,用自己的身體將女孩擋在身後。
白井月也不在意,一家人突然來到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後從一個奇怪的縫隙中走出來個人,誰都會抱有警惕之心,況且白井月的目光確實是有些失禮。
不過這也不能怪白井月,畢竟白井月也是太過於好奇了,在沒有羽衣狐詛咒的情況下,奴良鯉伴和山吹乙女之間的孩子究竟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