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就是幾塊拓片。”我故意吊吊他胃口。
“我剛剛聽說——是夏禹書?”
我擺擺手,笑道“怎麼可能呢,就是幾塊拓片。”
“朋友,你可彆蒙我,我這耳朵可不聾。”那男子說著便站了起來,邀我走進裡麵一間包廂,“剛剛那個小兄弟對兄弟有些誤會,彆介意!”
說著,他便泡了一壺茶,邊給我倒上,邊說“還請教兄弟怎麼稱呼?”
“鄙人姓林。
那男子喉嚨裡赫赫的笑著兩聲,說道“林兄弟,來來來,喝杯茶。”
我狐疑的看著這個無時無刻不在微笑的臉,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越看這家夥越瘮的慌。
他將茶杯推過來,說道“我想看看貨。”
我掏出手機將匿名信裡的那幾張圖片給他看,他翻著手機看了幾分鐘,眼裡露出一絲驚訝,抬頭問道“商周的?”
“正是!”
“哎呀,林兄弟,你是高人哪,這可是真跡,你哪來的?”
“哎,老板,我哪是什麼高人,這東西我沒有,我說了我隻是想出手拓片,這玩意兒我在一本雜誌上見過,好像是——”我故意裝作自己忘了出自哪本雜誌,支支吾吾半天,才繼續說道“哦哦哦,想起來了,那啥叫一個歐蘭的教授發表的。”
我這麼說的目的就是要試探一下他,沒想到他一聽到歐蘭的名字之後,不僅沒有顯得慌張,反而異常的淡定,?他貪婪的看著手機,說“這樣是真跡,即便是拓片也值了。”
他意猶未儘的收回視線,慢悠悠的說“林兄弟,我看你不是來賣拓片的吧?”
我身子一僵,他突然轉了話鋒,令我猝不及防,戒備的看向他,習慣的去摸後腰,結果摸個空,姍姍縮回手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不像。”
自知瞞不過,?我也乾脆了當的,便問道“那你知道我想乾什麼?說吧,歐蘭教授現在在哪?”
那男子喝了口茶,眼鏡下眼睛似乎發出一絲精光,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我也寸步不讓,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男子倒地是什麼來路,難道還敢跟我來硬的不成。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男子搖搖頭說“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既然找上門來了,我也不好叫你白跑一趟,進門的都是客,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他始終微笑著,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說“我的理由或許很荒謬,不過還是要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你要找歐蘭教授,我可以幫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留下你的命!”
那男子撂下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著實咯噔了一下,這人深不可測,笑裡藏刀,說出這句狠話的時候,除了語氣稍有起伏之外,始終微笑,雲淡風輕,但是,不管怎麼著,都讓人看著瘮得慌。
“要我的命,那得看你的本事,你到底是什麼人?”
“哼,我是歐教授的學生,是我那死去的可憐的冶江弟弟的師兄!林坤,我今天就要為冶江報仇!”
“??艸!”我真沒想到竟然整出這幺個蛾子。
那男子麵色一沉,突然將袖口一番,一下子從衣袖裡掉落一把銀色的微型手槍,我見他手法淩厲,如此近的距離,我很難脫身,慌亂之下,我一腳將茶幾登翻在地,然後立即閃避。
槍聲應聲響起。
“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裡麵傳來,我驚惶地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衣著旗袍的女人款款地走了出來。
“老師!”
“歐蘭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