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蘭在我臉上掃了幾眼,沒有說話,繼續沉默,好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你說往那兒走?”
“左!”
“為什麼?”
“猜的!”
霍心蘭心下氣不往一處來,嘴上沒說,心裡怕是早已經把我罵的要死,如此重要之事豈能玩笑待之。
我們一隊人像無頭蒼蠅一樣鑽進了左邊的洞穴,七彎八繞之後,眼前豁然開朗,隻見麵前竟然出現了一個湖泊。
“你妹的,這下好了。”果胖子失落道,“失策了!”
“宋時宋江等人以水泊梁山為險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屢次擊敗朝
廷大軍圍剿,這古藏教若是以湖泊為險守住要衝,怕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我的假設隻是憑空之說,但是古藏教在此蟄伏待機,自然知曉這裡。更重要的是,這裡有一個碼頭,還有幾條船在那裡。
“上船!”
湖泊麵積並不大,不久,船已行至湖北岸。
到了北岸我們才知道,原來古藏教在這裡修建了水利設施,這個湖泊是一個人工修建的水庫,在北岸,原本是有一個村子的,但是因為蓄水,村子被迫搬到了山上。
“這個村怎麼了?”霍心蘭問道。
“我叫逸芸去看過了,跟麻王溝一樣,裡麵的人都不正常。”
“看來古藏教控製了他們。”
“這裡的村民應該是替他們守著這一方水源。”
山坡上成群的牛羊,偶見機敏的羚羊一躥遠去,山坡上麵植被漸漸減少,再往上便是無人區。
“既然來了,我們就進去看看。”霍心蘭說道。
“行,你想去,就讓你看個夠。”我歎了一口氣,“但我保證,你下輩子也不會想再看到這種情形。”
進村。
此刻,祥和如笑的晴空突然陰沉下來,北天陰空烏雲如黑海湧聚,瞬間吞噬了明媚的陽光。
“怎麼說變天就變天?”
天地之間刮起大風,少頃,滂沱大雨傾瀉而下。
茫茫天地山原露出猙獰的麵孔,陰雲海湧長空黑濤翻騰,大地狂風肆虐鬼哭狼嚎,山原在雨界之中變得模糊扭曲,草原積水令人行走艱難,兩腳就像被地下的鬼手拖住,深陷泥沼吃不上力。
“嗷…嗷……”附近有狼嚎的聲音。
“真是見鬼,我們趕緊進村!”
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水流嘩嘩的在泥地上湧彙成條條小溪。
“嗚…嗷……”遠處狼嘯聲聲,令人毛孔發寒發麻,陰雨茫茫之中好像有無數野獸目露凶光的盯著我們。
“先進去再說。”果胖子催促道,“管他裡麵是什麼人呢!”
“胖子,彆衝動。”
我這話音未落,果胖子就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一頭闖進了一間老院,那院門沒關,隨風嘎吱嘎吱的木響。
“有人麼?有人麼?!”果胖子大喊,“到底有沒有人?”
“沒人那我進來了!”
風雨中,院門搖扇擺動,“嘎吱…嘎吱…嘎吱……啪!”門突然關上了。
院裡殘垣斷壁,雜草叢生,正院一間老宅黑不見光,左右兩間木房朽破搖曳,風卷雨進,老宅搖搖欲墜,發出吱扭斷嘎聲,此時,天幾乎全黑。
“有人嗎?”
還是無人響應。
我也試著叫了幾聲,見沒人答應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裡沒人住,先避雨再說。”
正當我們放下警惕之時,陰屋裡出來個禿頂跛足老太婆,走路踉蹌,一瘸一拐,老太拄著拐棍,一身黑棉衣黑褲子。
“你們找誰啊……”老太婆的聲音,幽然深寒,那嘴像是漏風,沒有牙齒。
“老人家,雨下得太大,我們能否借貴地避雨,感激不儘。”我恭敬地說。